更重要的是,他提前到校的事不可能隐瞒多久。
明天就是情人节。
最迟今晚,萧苏寒必定还会问!
秋时雨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过:我就算当面拒绝萧苏寒又能怎么样呢,他能把我撕了吃了?反正将来相处不愉快、尴尬的也不会是我!
正想着,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他的名字:
“秋时雨!”
这一瞬间,秋时雨浑身激起细而密的战栗。
他抬眼看去,等在玻璃墙外的,不是萧苏寒又是谁呢?
对方穿着一件黑色的哑光冲锋外套,高大挺拔,戴着一顶同色的鸭舌帽,帽檐下的双眼亮得出奇,如同鹰隼一样紧紧梭巡着进出的人群,直到精准地发现秋时雨,如炬如炙的目光瞬间自动锁定,将秋时雨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穿过节后的返京人潮,萧苏寒伸出长臂,毫不费力地将秋时雨从人群之中带出来。
下一秒,他不顾周围的目光直接将人抱进怀里!
“我就知道你会来。”
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带出四肢百骸流动的、滚烫的热烈,秋时雨被按在萧苏寒胸口,那动静和热度惊得他几乎忘记了呼吸:试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有这种一见面就死命抱、抱得他差点窒息的发展。
“唔、你松开……”
萧苏寒脸上的笑意根本收不回,他握紧秋时雨冰凉的手捏了捏,笑道:“手好凉!”说着,又重新将人收拢进怀里。
秋时雨费了点力气,总算推开了这堵人墙。
“我没同意你这样——”
萧苏寒也知道此刻秋时雨是恼怒大于羞赧,接过他的行李箱拉杆后,立刻道歉:“对不起,是我太高兴你能过来。”
围巾耷拉在肩膀一侧,秋时雨胸口同样起伏剧烈。
他到现在还有点儿懵,只能按照提前想好的对策,再次强调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是过来解决问题的,不代表答应你什么,你不要多想。”
萧苏寒愣了一下,冷静下来:“好。”
车上了高架,窗外又开始飘雪。
车内暖气充足,秋时雨脸色缓缓恢复红润。
“飞机上吃了什么?要不再去吃点?”
秋时雨不吭声,他只是扭过头一直看向窗外,情绪仿佛也跟着游离到了雪花之间,整个人奇特而少见地显露出疏离的氛围。
“你一会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学校。”
萧苏寒就当没听到这句话:“我也回学校,宿舍昨天就搞过清洁了。”
他没想在这种小事情上得到秋时雨的夸奖,通过后视镜看到对方稍霁的脸色后,萧苏寒心下小小的松一口气,但精神仍然高度紧绷。
路上,秋时雨接到爸妈的电话,报了平安后又挂断。
两人之间怪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公寓,熟悉的宿舍空荡荡的,只有两张床的床帘拉了起来,换洗过后,秋时雨坐在椅子上,收敛了笑意看向萧苏寒。
萧苏寒不需要他多开口,主动道:“我本来想明天说。”
明天是情人节,是一个公认的宜表白、宜约会的日子。
秋时雨语气平静:“你不是没听过赵明思的事。”
608没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坚定又漠然地拒绝这个人。
明明二人之间前期交集不少,甚至有个极其活跃的x市同学会在其中做纽带,但秋时雨就是有本事拉开距离,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对方才在食堂偶遇了一次……
萧苏寒不愿意承认他有这句话被伤到。
他仍然嘴硬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可在我看来,你们没有什么不同。”
秋时雨冷静地否定,他只是没有将对待别人的那一面展示给萧苏寒,以至于对方在朝夕相处中渐渐模糊了界限: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不行,换做是我一定行。
太过自信的人,总觉得自己想要的一定能得到。
而太容易得到的事物,往往不会被好好珍惜……
“萧苏寒,也许我在这过程中给你过错觉,我道歉。”
话还没完,萧苏寒已经摇着头打断了:“不,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他艰难地攒动喉结,要很用力才能咽下自己酝酿了无数次的腹稿。
秋时雨缓缓眨了眨眼,长而密的睫毛颤得像蝶翼。
灯光自上倾斜而下,将他的轮廓衬托得无比柔和。
萧苏寒情绪大起大落,鼻尖不受控制地发酸。
他看到这样的秋时雨,只觉得陌生又难过:“所以今后你打算怎么对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道要在乔绛和李昀州面前当做我不存在?”
萧苏寒想不通,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明明一个多月前,大家还开开心心地一起游湖滑冰、逛遍大半个古城,甚至在同一尊佛像前虔诚祈拜过。生日当天,秋时雨还耗费心力、亲手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