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白狐说罢,将一只瓷瓶甩在林寂掌心。
林寂抱阿花下山,取来被褥悉数盖在她身上。不便替她更衣沐浴,只好用湿布巾擦拭脸颊脖颈。一气做完这些,才发觉胸口隐痛愈演愈烈。
他几日前被兰濯打伤,路上奔波,不曾得空打坐疗伤。昨夜阿花火上浇油拍他一掌,他不忍心责备她,只作无事。眼下她气息平稳,睡得安恬。林寂服下几丸疗伤丹药,入定调息。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接连呕出几口淤血,仿佛伤势已好了七八分。
已近子时,阿花叹息抽气声渐起。白天疼得狠了,这会子神志昏沉醒不过来,谁叫也不应,陷在梦里呜呜咽咽地哭。
兰濯回来得比预计早,遥遥便见一只花斑猛虎酣然入梦。两条后腿别在林寂腰上,扯都扯不下来。不说他也明了,定然是那家伙半夜嚷疼,硬说人家身上凉丝丝,搂他像搂冰块,冰一冰就不痛了。
林寂满面通红,胸前拱着一颗硕大虎头。
兰濯提溜着老虎后脖颈,把阿花从林寂怀里拎出来。捏开下巴,将昨夜求来的药一股脑填进她嘴里。阿花晃晃毛乎乎脑袋,睡眼惺忪咂咂嘴:“呀,甜的。”
“还疼不疼?”兰濯顺手抓抓她的耳朵根。
“不疼。”
“不疼就起来练功。”
阿花跟兰濯接连修炼十日,痛得夜夜流泪,始终不曾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辛苦终有回报,兰濯捉来几只大妖与她练手,她次次不落下风。
“阿花好厉害,我快打不过你了。”林寂收起剑和符篆笑道。
其实比起法术,阿花更擅兵器。一把长刀在手,舞得虎虎生风。有时夜里疼得无法入眠,她便独自提刀上山,砍杀鬼魅。虎为至阳,最克阴邪。她在此地盘桓十来日,山中游荡鬼魅被她悉数砍得魂飞魄散。
兰濯默许了这番悍勇行径,甚至在她夜半提刀欲走时,开言指点道:“向南百里外,有个红衣怨鬼化成村妇模样,专吸小儿脑髓。手脚利落点,鬼哭声委实难听得很。”
阿花点头:“五刀之内。”
“三刀吧。”兰濯说,“省省力气,明日还要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