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双手,复而又去抓住沈从殊的。
沈从殊垂头,朝他重新握住她手腕的手看一眼,没有去挣脱。
她只看着宋樾,半晌,缓缓开口,问他:“蔺樾,你这样耍我,是不是很好玩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耍你。”
没来由的恐慌,宋樾开口:“在很早前,我就认识到我的错误,我早想告诉你我的身份,有关于我的这一切……”
尽管徒劳,宋樾也试图开口向沈从殊解释,可是,沈从殊此时却已不想再听。
或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她现在真的是头疼欲裂。
她没有和宋樾继续争执下去的心情,也不想再在今天继续和他来讨论这一件事。
“算了吧,宋樾。”
一直抬着头也很累,沈从殊将头垂下,不再看他。
“我今天真的很累了,还有什么,等明天再说,好吗?”
深知再说下去,免不了一场争执,也不想将场面闹得太难看,到现在为止,她还保留有些许的理智。再度将手抽出来,不想再多说什么,沈从殊转身欲走。
“……姐姐。”
可走两步,便被宋樾从身后抱住。他将头埋入她的肩,在这一瞬间,沈从殊感觉有一滴温热的液体,通过他碰触到她的脸颊。
沈从殊下意识伸出手去摸一摸,湿意沾染上她的手。
……宋樾竟是哭了?
“不要生气。”
宋樾张了张嘴,哑声说,“原谅我,好不好?”
眼睛酸涩难忍,猝不及防落下一滴泪来。他从来也不知道,他的眼泪,竟会说来就来,如此不值钱。
他尚且还记得从前沈从殊问过他一句话,会不会为女人哭。
往事历历在目。
那时候他是如何回答她的?
——死也不会。
可是,如果用哭能换得沈从殊不再生气,换得她的原谅,那他哭也愿意,他愿意如此。
“你多心疼心疼我吧,姐姐……我没有真的想要欺骗你,等我想和你解释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机会。”
“姐姐……弟弟爱你,弟弟很爱很爱你。”
已经别无他法,没人能知道他现在心底究竟有多么慌乱无措。知道一句姐姐,就能换取沈从殊的心疼与怜爱,从前碍于年龄的差距,他不愿意再随意这样喊她,现在却是一声一声,不绝于耳。
顾不上其他,只要沈从殊不再生他气,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不过,沈从殊现在已经过分疲惫无力负荷,心如止水到不会再为他这一声声姐姐,一声声爱语,而感动心疼怜惜。
他本身那样富有,也不需要她那点拿不出手的怜惜。
“再说吧,宋樾。”
沈从殊挣脱他的怀抱,轻声说道:“今晚你睡主卧室,我睡客房,我现在喝多了酒真的很疲惫,也没有办法去思考太多,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等明天,行不行?”
沈从殊不再和宋樾多说, 她的一再拒绝,成功让宋樾僵在原地。
沈从殊穿过客厅,转弯走进客房, 进去之后,“咔哒”一声, 客卧的门旋即被合上。
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宋樾颓丧坐下, 头埋于掌中,犹如被谁扔弃掉的大型狼犬, 独自坐在客厅里,久久,也没有动。
这一晚, 在酒精的作用下,沈从殊竟然睡得挺好。
清早,她醒来之后,看着这熟悉却极少睡过的房间, 隔一会儿,才回忆起昨夜那场与宋樾的争执。
沈从殊撑着手起身,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宿醉让她头晕脑胀, 但她更头疼的,是待会儿出去以后即将面对的宋樾。
但沈从殊深知逃避不是办法, 待起床之后, 她如常打开客卧的门。
说不清在开门后看见空无一人的客厅, 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宋樾不在。隔壁的房门开着,走进去看一眼, 里面还是昨天早上她离开时候的样子。宋樾昨夜,并没有在这里睡。
沈从殊昨晚没有洗澡就睡,早上起床也不舒服,在主卧室拿了衣服,才准备去洗一个澡,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沈从殊拿起来一看,是乔玉华。
沈从殊接了。
电话里,乔玉华先问:“现在时间这么早,起床了没?”
沈从殊:“刚起床。”
乔玉华嘀咕一句起那么早,而后才说正事:“前两天,你爸身体感觉不太舒服,胸闷,气紧,多走几步都累,我昨天带你爸去医院检查了,拍了个胸片,医生说他心脏有问题。”
沈从殊听着,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沈方和平时那么健朗的人,怎么忽然心脏出了问题?急忙问:“我爸他心脏究竟怎么了,严不严重?”
乔玉华:“说是心衰,要安个心脏起搏器。严重医生说倒也没什么,年纪大了身体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以后注意保养就好了。”
心衰!
这还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