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隋就着杯口抿两口,小心翼翼观察宋樾的神色。
讲真,和宋樾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他这样,身上一股浓浓的厌烦情绪,气压极低,意志消沉。
就上次山庄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
等宋樾多喝上几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汤隋才试探开口:“诶你不是和沈姐姐一起走的嘛,怎么又回自己公寓来了。”
还一副仿佛失恋才会有的死样子。
汤隋八卦兮兮问:“你俩该不会是吵架……”啦?
只是那个‘啦’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见到“磅”一声,酒瓶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偌大的声响。
声音来得太突然,又大声,吓了汤隋一大跳。
宋樾眉头紧锁,狭长的一双眼,凌厉非常,透着厌烦,也透着危险。
低压气氛僵持几秒,他冷冷开口:
“要么闭嘴,要么滚。”
“你自己选。”
汤隋立即正襟危坐,给自己的嘴做了一个上拉链的手势。
宋樾不再管他,专注于酒上,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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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殊这边,宋樾走后,一夜没怎么睡着,第二还是正常上班,甚至因为睡不着而起床更早,去上班也比平时更早。
昨天被关明哲撞见她和宋樾的事,意料之中,关明哲又来找她,劝她对宋樾那个小孩放手。
沈从殊昨夜和宋樾吵架,心情本就极差,一肚子火没处发,结果关明哲这个罪魁祸首还看不懂人眼色,专程找上门来。
这不是送上门找架吵是什么?
两个人在沈从殊的办公室大吵了一架,只除了沈从殊没像上一次那样动手砸东西,但你来我往的,比他们当初分手的时候吵得更凶。
办公室的屋顶都快被他俩给掀翻。
外面那么多的员工,各个坐在工位上,听着公司的这两个老板,曾经的情侣现在的怨偶,在办公室里大吵特吵。
被吓得缩头缩脑,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办公室用石膏板做的隔断,尽管里面上了隔音棉,但这么大的声音,也隔不断。陆陆续续有声音从那堵墙里传出来。
“……他才那么大点儿,还在读大学……有没有一点点公德心,你知不知羞?……”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再怎么样,也比你乱搞身边人来得强!恶心,低俗,下贱!”
“……好好好,沈从殊你要这样弄你是彻底不要你的名声了是吧?……”
“……名声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说的!正常谈恋爱,关卿何事?”
“……我看你是彻底疯了!……”
“……你才疯了,关明哲你们全家都疯!!”
……
办公室爆发史无前例,特大级争吵。
持续整整一个多小时,直到快要吃午饭,才以关明哲怒极摔门而告终。
办公室里人人自危,佯装认真,各个都手忙脚乱找自己的事儿做。
午饭也没有吃,沈从殊直到下午才从被关明哲摔过的那扇门里出来。五点半钟下班,她还不到五点就走了。
许微上个星期六被砸了店,沈从殊喊人去帮她重新修补,前几天发给她一份清单。今天她把事情了结,从覃靖洲手里拿到钱以后,将修补服装店的钱转给沈从殊,还请沈从殊吃饭。
沈从殊正郁闷着,许微说请吃饭,她当然不会拒绝。
两个人约在一家自助餐厅,在门口约好,见面之后直奔餐厅里,拿了菜后,在座位坐下。
闲来吃东西时,才有时间说话。
“说说,你和宋樾究竟怎么回事?”
还不知道沈从殊和宋樾在昨夜争执一场,今天到现在还互不联系,许微对于沈从殊和宋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凑成一对,极为感兴趣。
其实都过几天了,许微哪里忍得住不问,微信里发信息早就和沈从殊打听过了,只不过沈从殊事情忙,总是三言两语打发她,事情自然也就说得没那么清楚。
但凡是提前一天,沈从殊都能将她追求宋樾的经过原原本本添油加醋告诉给许微听,但是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便只简略说道:“我和宋樾就是在酒吧认识,就第一次你带我去深海那次,我在门口就遇见过宋樾,后来出门离开的时候又遇见他。你知道的,宋樾长那么好看是个女人都得动心。我那时候才和关明哲分手,不想谈什么情啊爱的,但是我就看中宋樾那颜值和身材,一心就想把他给勾上床。他是学生,也缺钱,还要在酒吧兼职唱歌。每次去酒吧的时候我都开车,喝酒以后,让他当了我好几次代驾。”
“我追他,想与他发展那方面的关系,他开始拒不答应,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沈从殊还是挺扼腕,对许微说道:“可答应是答应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只让亲让抱不让睡,就让人很难受!”
“就是大餐摆在眼前,可以吻可以看,就是始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