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回家了。

阴阳怪气，沈从殊已经可以想象出他冷脸靠坐在沙发上，懒散发信息的模样。

沈从殊回信息哄：「当然不可能忘记，时刻都记在心间，只有你的名字。」

和宋樾在一起这一阵，沈从殊说情话的能力也是直线飙升。

那边淡淡发来一句：「不相信。」

沈从殊又连发抱抱亲亲举高高的表情，有来有回好一会儿，才勉强哄好。正要说到红包的事，乔玉华出来了，沈从殊发一句：「我再陪一会儿我爸妈，晚点和你发视频。」

发过去以后，收了手机。

聊到八点多钟才散，各自都去洗漱。

沈从殊是洗好了以后才给宋樾打的视频，九点多钟，这时候宋樾都不会睡觉，时间算早。

视频过了一会儿才接起，先是宋樾那张镜头下无死角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而后定眼一看，和沈从殊想的不同，宋樾并不在家，背景沈从殊还算熟悉，应该是在酒吧的走廊上。

自从和沈从殊正式交往以后，白天宋樾要到恒扬去实习，晚上要陪沈从殊，没再去过酒吧。沈从殊看宋樾都进了恒扬，前途大好，在酒吧的兼职也就显得可有可无，那份钱不挣也罢，反正缺钱了她有。因此，他没去，她也没再提醒。

看见熟悉的走廊，还能听见酒吧独有嘈杂的音乐声，沈从殊先问他一句：“在酒吧？”

宋樾就靠在酒吧的墙上，沈从殊见他脸颊微微有点儿犯红，没等他说话，她接着又问：“喝酒了？”

宋樾就嗯了一声，回答说：“只喝了两杯。”

他平时喝酒不上头，酒吧的暖气开得足。也可能是前天去麓湖温泉酒店找沈从殊，下雪天穿太少冻着，感觉身上很热大冬天的也冒汗不舒服，似乎有点儿发烧了。

下班后他已经回公寓，七点多接到汤隋的电话，让来酒吧，他原是不打算过来，是汤隋说一个国外留学很久没见的发小回来过年，人在酒吧想见他，又想着沈从殊要给他发视频，他不在沈从殊家不好交代，才又穿好衣服出门。

来到酒吧里，见到许久不见的朋友，什么也没说，先碰了两杯。

也就那两杯，多的宋樾没再喝。

沈从殊是知道宋樾的，他其实不爱喝酒，一般喝的时候都不会喝多，这点倒是不用多担心他。但是沈从殊根据从前看过宋樾喝酒的经验，知道宋樾喝酒不上头。

视频里，沈从殊用心观察，发现宋樾不止脸颊泛红，唇也干，耷垂着眼睫人恹恹的，整个人精神劲都不足。

“你生病了？”

迟疑一会儿，沈从殊朝着宋樾问出她观察出来的结果。

被沈从殊发现，宋樾就掀起眼皮子看视频里的沈从殊一眼，又嗯一声，有别于以往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和沈从殊，状似随意和沈从殊说：“前两天去了温泉酒店以后，人就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像有点发烧。”

这不就明摆着告诉沈从殊，生病就是去因为去找她，她才是罪魁祸首。

沈从殊果然内疚了，也是担心他，一听他生病，语气跟着就有点儿急了。

“生病你还喝酒？你还去酒吧？不要命啦！还不去药店买一点儿药吃，赶紧回家！”

沈从殊也是无言。认识宋樾这么久，从来没见他生过病，结果她前脚刚走，后脚剩下宋樾一个人的时候，他病就来了。

她都到老家了也不能再回去榕城照顾他，只能口头上催促，干着急。

宋樾本就没打算在酒吧待太久。

视频博取一下沈从殊同情，目的达到，见她这么担心催他回去，心里也不知道哪里涌起来的淡淡悦色，让宋樾勾了勾唇。

他将嘴角压一压，懒洋洋的调调回答沈从殊说：“知道了姐姐，别骂了，耳朵都起茧。马上就回去。”

他人在酒吧里，沈从殊不太相信他会这么听话。叮嘱催他道：“一定要去药店买药吃，快一点！到家给我发视频，我要检查。”

嘴角彻底压不住，咧开一个好大的弧度，甚至低低笑了一声。

等笑过，还微扬着泛起微光的眼眸看着沈从殊，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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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沈从殊的视频，宋樾又重新回到包间里。前段时间汤隋为了躲避上班，跑国外去度假，这两天快过年了才回来，回来以后就组局，到酒吧来嗨。

留学回国的发小回来是真的，但想玩也是真的。

只不过，宋樾小时候父母离婚，自他们离婚以后就跟着母亲住在外公外婆家，母亲再婚回去蔺家以后，才又和以前认识的人有联系。发小叫刘明洋，中学时就已经被送出国读书，实际上两人也就父母离婚之前一起玩耍过的交情，后面长大也就见得少了。

人来过就可以，什么时候走，由宋樾自己。

包间里，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宋樾走过去，在放衣区先拿了他的外套。

宋樾所处的位置高，长得又太好，不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