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好这段关系前,阿舍尔无法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做出回应,否则这同时是对彼此的不尊重。
歌利亚察觉到了虫母躲避的态度,他不曾继续后延话题,而是道:“已经快到用餐时间了,妈妈不如尝尝我们的手艺?”
“……你们也会做饭?”
迦勒抬眸,幽绿色的眼瞳里隐约有波光粼粼的水色,略沙哑的声线,为本就气质桀骜的始初虫种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魅力。
迦勒:“可不只有那只白毛虫崽子会做。”
“他叫赫尔。”顿了顿,阿舍尔在话尾又轻轻唤了一声迦勒的名字。
“哼,好吧,”迦勒不着痕迹地勾唇,“所以妈妈要不要留下,感受一下不一样的厨艺?”
“是啊,我们几个都会做饭的,到时候妈妈可以一边吃,一边听后来的事情。”
虫母不在的日子枯燥又无味,在三个始初虫种的带领下,其余雄性虫族的日常从单一的“看谁不爽就打一架”,演变成了学习和打架,而学习的内容也五花八门——
礼仪,穿搭,做饭,家务,艺术鉴赏,说话方式……
林林总总,六百八十二年的时光里没有一天白费,就像是歌利亚说的那样,他们要变得更好,才能匹配得上本身就是来自文明世界的妈妈。
毕竟,矜贵如王子一般的虫母身边,怎么看都和一群穿着兽皮裙的“野人”不搭吧。
“好,那我尝尝。”
在虫母应声后,一众高级虫族们立马开始动身去厨房,而阿舍尔则准备去看看被晾了好一会儿的旦尔塔。
这一次,他没叫其他虫族陪同,有创始者号上的机械臂带路,很快阿舍尔就站在了熟悉的门前。
幽长的走廊空旷又寂静,除了阿舍尔自己的呼吸声,就是缓缓离开的机械臂所发出的窸窣声。
片刻的沉默后,阿舍尔抬手搭上了门把手,随即下按、开门。
哒。
很快,房门闭合在他的身后。
密闭又昏暗的房间内,猩红的藤蔓像是见到了主人的小狗,一个个屁颠颠地凑了过来,簇拥着阿舍尔走向床头,似乎在展示着它们“禁锢”的结果。
纯白色的手套静静搭在旦尔塔的眉眼之间,只间歇性地颤抖着,一如祂紧绷又僵硬的每一寸肌肤。
沉闷的喘息被堵在嘴里的领结掩盖,阿舍尔抬手,轻轻点了点旦尔塔汗淋淋的腰腹。
“唔!”
当事者猛烈一抖,顶端颤颤巍巍,几近临界,却又被硬生生忍了回去。
虫母的精神力抚过藤蔓,于是“易主”的藤蔓立马变作狗腿子,揪掉了旦尔塔嘴里的东西。
“妈、妈妈……”
阿舍尔轻轻拍了拍对方,掌下的身躯又是不出所料的剧颤。
他轻声问道:“小狗忍住了吗?”
隐忍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小狗忍住了。”
捏碎心脏时声线都没这么颤过的旦尔塔,此刻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忍耐变成了祂在无尽黑暗里唯一能坚持的事情,也是唯一祂能够当做是“救命稻草”的、来自虫母的命令。
从前六百多年被丢在原地的空虚,以及安全感的缺失在强力的忍耐之下被抚平,哪怕旦尔塔什么都看不清,动不了,说不了话,可祂知道不用怕,因为有妈妈的指令在束缚着祂。
祂是妈妈的小狗。
是被妈妈侵袭用项圈禁锢的小狗。
恍惚的朦胧里,小狗听到他的主人一边摸祂,一边问:“所以,为什么要我杀了你。”
“……报、报仇。”
“给谁报仇?”
“给妈妈……给主人。”
“什么仇?”
“……”
“什么仇?”阿舍尔又问了一遍。
“……杀死,妈妈的,仇。”
那一刻,阿舍尔瞳孔微缩,捏着的手不禁在旦尔塔最脆弱的时候用力。
躯干下意识的挣扎险些挣脱反水藤蔓的束缚,但很快听话的小狗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强行按下反应,忍到痉挛都不曾真正挣开。
阿舍尔垂眸,手指放松,“我同意了。”
紧绷的弓瞬间放松,蓄满力的箭飞了出去,炸开的箭镞白花花一片,落在了起伏的蜜之间。
主人奖励性地抚摸着小狗,轻声道:“乖孩子,做得很好。”
与此同时——
提早各回各房间的歌利亚和迦勒,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满足,几乎是如出一辙地阴沉着脸,将弄脏的裤子扔到了脏衣篓里,等待清洁机器人的处理。
……真是太便宜旦尔塔了!!
补偿
唰唰唰。
洗手间里传来水流声, 刻花玻璃上朦胧映着黑发青年低头洗手的身影。
落在指腹间的白很快随着水流的冲洗尽数落入下水道,阿舍尔抬头,看了一眼镜面中的自己。
明明是作为“支配者”的身份去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