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客栈忽然响起一阵吵闹声,原来是一说书先生慢悠悠走进了客栈中,他身边拥簇着一群人,修士凡人皆有,只听众人喊道:“先生,您平日里健步如飞,今日怎么走个路这般磨蹭,莫不是故意为了钓我等的胃口!”
说书先生摇着羽扇坐在客栈中央的台子上,笑道:“老夫哪敢钓着诸位的胃口,平日里也不见你们如此捧场!”
有熟客笑骂:“先生,您也不看看平日自己都讲的什么东西,我们可不爱听那些老掉牙的故事,有这个闲时间,不如去杀两头妖兽来得痛快!”
原本听了李无岸的话,正在沉思的云西也因为吵闹被吸引了目光,诧异问:“那说书先生要讲何等故事,竟然有这么多修士捧场。”
李无岸转着手里的水杯,又一次将折扇撑开,白纸上的黑字有了变化,写道:且听。
老先生迟迟不开始讲,云西看着李无岸的扇子疑惑,对方见此笑道:“小师叔,这位可不是普通的说书先生,您肯定知晓书仙人这个名号吧,正是眼前这位。”
书仙人,传闻中唯一一个过了成仙劫的散修修士,人如其名,总混迹在各大客栈讲书,天上地下,无所不讲,无所不谈。
而凡书仙人讲故事的客栈,必然座无虚席。
“今日故事为何?”云西好奇问。
李无岸将折扇合上,笑而不语。
台下乱成一团的修士回答了云西这个问题,只听有一人大声喊道:“诸位且安静下来,今日讲的可是云西仙子和长愿仙尊的故事,再乱下去,先生如何开口!”
此话一出,原本乱作一团的众人安静下来,书仙人似笑非笑看了一圈,目光在云西三人的位子上停了一瞬,转而开始讲故事。
“话说上回,我们讲到云西仙子和长愿仙尊情缘天定,十八岁那年命定红线显现于天下,此后长愿仙尊闭关百年,而云西仙子在山下除魔斩妖,为善世间百年……”
“那日,长愿仙尊一人立于海上,徒手撕裂西海域秘境,众人皆知,秘境乃天道所赐,若是能轻易撕裂,何来福泽一说。”
“先生,依您所见,长愿仙尊修为如何。”
有人打断书仙人的话,只见台上说书先生神秘莫测摸了摸胡子,笑道:“自然深不可测。”
他继续讲,“撕裂秘境后,长愿仙尊压制百魔,于众目睽睽,天神雷劫之下走向云西仙子,只身挡下五十四道雷劫,血污雷雨之中,抱走了云西仙子……”
书仙人将这段话情景讲得生动真实,众人宛若亲眼所见,叹为观止。
良久,有缓过来的修士又问,“那先生以为,长愿仙尊太上忘情之道,能否为云西仙子所破,我们又何时能饮上一杯两位的喜酒。”
烧饭
客栈哄闹一片, 七嘴八舌讨论着长愿仙尊和云西仙子。
云西悄悄收回了目光,不自觉拿起水杯,放在唇边却发现里面早已没了水。
她有些尴尬捏了捏手中杯子, 偷偷看长愿此时的模样。
长愿面上依旧一片平静, 正拿起茶壶往杯子里添水, 动作平稳,丝毫不受影响,水过一半,停下动作。
注意到云西的视线,她微微侧了头, 疑惑道:“何事?”
云西连忙收回视线, 接过长愿方才放下的水壶, 给自己添水, 可她实在心绪不宁, 落入杯中的水流也有所晃荡。
长愿见此,道:“不必为他人所说困惑,且行且看。”
“嗯。”云西点点头,只添了半杯水便停下动作。
李无岸又一次撑开折扇, 这次正对着说书先生的位子,白纸红字极为显眼,上面写道:有趣。
说书先生恰好看到他扇子上的字,面上笑着的表情不变, 冲台下众人挥了挥羽扇, 老神在在说:“诸位所问,我亦不知。”
说书先生的话又引起一阵骚乱, 可这于他便没了关系,摇着羽扇消失在客栈里。
李无岸见此, 起身道别:“仙尊,小师叔,我去与那书仙人叙叙旧,便不打扰你们了。”
话毕,不等云西两人与他道别,身影便消失不见。
而此时,距离客栈不远的巷子里,消失在客栈里的说书先生靠在墙边,手上快速摇着羽扇,似是要将上面的羽毛摇掉一般。
见李无岸来,他再没了方才在客栈讲书那般神秘从容的气质,语速又快又急:“完了,这下全让长愿仙尊听到了,她会不会追杀我啊!”
李无岸再一次撑开折扇,又是白字红字:不知。
书仙人见此直接将手里羽扇朝人砸了过去,怒道:“你为何不早说长愿仙尊在这里,要这般陷害于我!”
“书兄,你这般行为太不礼貌,还有这副面孔我看着实在眼疼。”李无岸接住羽扇,答非所问。
书仙人咬牙,挥袖一变,真实相貌竟和李无岸有三分相似,此刻神态却是谨小慎微,慌乱无比。
李无岸将羽扇还给书仙人,颇为无语说:“你这些年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