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云西并不知晓,可她现在想要牵上长愿的手,最好是十指紧扣那种,若是这般,想必她们走下的这段路也算是应了浪漫一词。
云西渐渐落了些脚步,长愿停下来,转身微微抬头,平静的视线望进云西的眼眸,她在等云西说话。
从长愿转身回望那一刻,云西便也停了脚步,两人之间隔了四个台阶,只需要微微低头便能对上视线。
“师尊,我想和你牵手。”
云西轻轻说着,双手却悄悄背在身后,颇有些局促的意味。
长愿闻言向云西伸出手,红唇轻启,“好。”
站在台阶之上的姑娘望着心上人展开笑颜,不似太阳那般明艳照人,她像是温柔的夜,被月光微微衬托着的云,没有太多攻击力,却让人无尽眷恋。
她就这么映在长愿眼中,慢慢靠近,将自己的手递到心上人手心,被握住的同时十指紧扣。
长愿稍稍用了些力,她有些失神,云西被她这么一扯往下倒了过去,慌乱间被长愿扯进怀中。
云西在长愿怀中平复着混乱的心跳,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因为跌进了长愿怀中乱了心。
长愿并没有推开云西,她们还紧扣着十指,长愿空闲的手虚虚抱住云西的腰,怕人从台阶跌落下去。
“可有碍?”
云西从长愿怀里退了出来,脸颊有些红,她当真脸皮有些薄,面对长愿的时候动不动便会红了脸。
“无碍,师尊接住了我。”
长愿望着云西轻轻抿了下唇,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偏偏又没有说。
“那便好,以后要小心一些,倘若我不在,千万不要轻易将手交给别人。”她似乎害怕云西遇到这种场景没法及时站稳,语气很是认真。
云西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轻声说:“师尊,我不会跟别人牵手,怎么会轻易跌倒。”
长愿又愣了愣,语气似乎轻松了些,连眉眼都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便好。”
“我在师尊面前摔倒,师尊总会接住我的,不是吗?”
“嗯。”
两人紧扣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这次是长愿用的力,她说:“那你抓我紧些,待会儿便不会轻易掉下去了。”
云西又因为长愿的话红了脸,她笑着应声,手上又用了些力,似乎真的害怕从这六千高阶跌落一样。
八千台阶,下到三千阶时,有一段平台可以作为缓冲歇脚的地方,传闻在浣鎏宗初建之时,原本要建一万阶,从下到上没有可供缓冲的地方,这就如修仙一样,前路艰难,需要从一开始便克服恐惧,而后一鼓作气,不看身后,断绝红尘。
可最后不知为何夕鎏宗主将一万台阶改成了八千,走到第三千阶时有一处缓冲的平台,而往后的五千台阶则比原定陡峭了许多。
各大修仙宗门的入山石阶都很高,浣鎏宗的八千阶与之相比,已经算是其中较低的了,且还是万年如一日的第一宗门。
世人都说浣鎏宗是最靠近凡人的仙门,都愿称赞浣鎏宗。
谁都不知道当初夕鎏宗主为何改了意见,传闻中,夕鎏宗主的万阶最初便是自己提出来的,甚至已经建造完工,后来她一剑砍掉了其中的两千阶,改成了一段平坦的路。
“师尊,您可知晓夕鎏宗主为何将万阶石路改作八千石阶。”
云西看着长愿的侧脸,这些年,她从需要抬头看着师尊一点点变高,如今甚至要比师尊高上一些,可以平视师尊了。
她想师尊大概知道其中的缘由,浣鎏宗关于夕鎏的记载在某一天突然断掉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夕鎏宗主飞升或是陨落,无人知晓。
只有长愿,从始至终住在南雪山上,从不曾离开。
“友人劝告,世事变迁。”
微落
八个字, 便已说尽了这段旧事。
云西想,师尊大概不是很想提起这段往事,她是一个不爱回忆过去的人, 那段记忆或许早已淡忘了。
红衣师尊很喜欢同云西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 她曾经就说过, 浣鎏宗最先有的便是山门前的石阶,那是夕鎏练剑时一剑一剑打磨出来的台阶,从筑基至大乘巅峰,万阶山门。
“师尊,当初您为何不要我走一次这石阶。”
历年来, 即便是掌门捡回来的亲传也是要走一遍这八千石阶的, 可偏偏云西没有。
长愿目光放得很远, 和云西牵着手下了三千阶往下的第一台, 回道:“多此一举。”
“并非所有修仙者都需决心忘却红尘, 我既收你为徒,便从未想过再让你入那般尘世,如此便没有必要走这台阶,更何况……”
云西抬头, 疑惑:“更何况?”
“我带回你,便不需要。”
话说到这里,云西便不再追问长愿,纵然她心中存有疑惑, 却也明白有些话不必问得彻彻底底, 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她在凡间时学到过十个字,多听、多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