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说什么都得把手机拿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缺钱缺的很,可不能为所欲为。
实在不行,她就淌过湖去,总不能这点水位还能淹过她全身吧?
凌呈羡仗着自己腿长,一个跨步,将左腿撑在了石块上。
修长的腿看着被拉得更长了,他小心地弯腰,手指触碰到任苒的手机,好不容易才将它拿起来。
但他摇摇晃晃的,双腿撑开后压根收不回去了,他朝任苒伸出另一条手臂。“赶紧拉我把。”
他这样子确实没法自己回来,而且岸边都是草,沾了水很湿,任苒看他脚底似在打滑。
凌呈羡赶紧冲她催促出声。“拉我啊。”
她要是不伸手,他一会肯定就掉湖里去了。
“你的手机可还在我这呢。”凌呈羡看到有人跑步经过,一个比他大的阿姨冲他调侃句。“呦,大长腿啊。”
任苒见他真要滑下去了,她将手伸出去,凌呈羡忙握住,拽住任苒使力时差点将她给拉到湖里去。
凌呈羡踩在湿漉的岸边,紧紧抱着她,“我要是真掉下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气炎热,男人的说话声又湿又腻,呼吸打在任苒裸露在外的颈子上痒痒的,黏住了似的。
他手臂更加缠紧些,任苒都能感觉到凌呈羡的心跳声,有力地穿过她的运动短袖。任苒将他推开,从他手里拿了手机要走,凌呈羡追上几步。“小气,我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别跟着我。”
“怎么回事,用完就踹?”
任苒这会还是满头大汗,听到脚步声就在身后,更加心烦气躁。“我清楚你心里想什么,可是不可能。”
“什么叫不可能?”凌呈羡追过去拦在她身前,“你说说,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跟霍御铭是分开了,但我想好了要一个人过,要男人有什么好呢。”
“有我,比什么都好。”
任苒看他眼,凌呈羡这样跟着,无非是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旁边就有长椅,任苒走过去坐下来,有人在卖水,凌呈羡要了两瓶水,他走过去在任苒身边坐定,将手里的水给她。
任苒没有伸手接,想要直截了当地说明白,“凌呈羡,我们早就不可能了。”
“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吗?那是我的错……”
“不,也不光光是因为一件事。”任苒心里装着明白,“我当年接受骨髓移植后的那段日子里,是靠着恨你才撑下去的,但现在我好像没那么恨你了。”
“那不好吗?”凌呈羡觉得那是天大的好事,他等了多久,才等到她一句不那么恨了。
“没有那么恨,可也没有那么喜欢,”任苒轻摇下头,有些苦笑地拉开嘴角。“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啊,不用迁就别人,也不用被那个人的事而牵累自己。所以,凌呈羡,别把时间再浪费在我身上。”
凌呈羡却跟钻了牛角尖似的,“我就要你。”
“你是不是从小真被惯坏了,要什么,别人就必须给,不顺你的心绝对不行?”
凌呈羡目光紧攫住任苒不放。“我说了一次我要,要是谁不答应,我都硬抢。”
任苒蹙眉,沟通无果也只能走人,只是脚步还没跨出去,就被凌呈羡握住了手,“可你不一样……”
她轻垂下眼帘,他的手指握在那,仿佛能感觉到她手腕处的静脉在跳动。
“我不会再强逼你。”
“那我告诉你,你等……也没用。”
凌呈羡的心被撕开了个口子似的,任苒说她没那么恨他了,可他现在对她却滋生了恨意。她就算有那样的想法,藏在心里不好吗?还非要说出来扎他的心。
依着他的傲气,他该丢开她的手一走了之!凌呈羡自己都不懂,他为什么非她不可。
任苒想要拉回自己的手,他握得越发紧了,她再用力拉扯下,他也就松开了。
任苒余光睇过凌呈羡的侧颜,他面上有失落,路灯的光穿过一片影影绰绰,他眼里有亮光,只是显得落寞至极。
任苒没再看他,快步离开了。
辞了医院的工作后,任苒的时间也不算宽裕,只是收入渐涨,看得宋乐安直喊羡慕。
这日,任苒接到孙夫人的电话,约好第二天让她过去。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来接,任苒来到孙家,却见到门口停了不少的车,像是有客人在。
孙家的太太五十五了,今年才怀上的孩子,而且是头胎,任苒一再叮嘱让她卧床休息,没想到她进屋时竟看到孙太太正和一帮老闺蜜聊得痛快。
孙太太抬头看见她,忙招手示意她上前。“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的家庭医生。”
这些人任苒并不认识,她礼貌性地点头打了招呼。
孙家今天有应酬,孙太太怕身体吃不消,便让任苒过来全程盯着。
她上楼,将给孙太太带来的叶酸和钙片都放到她房里,任苒出来时看到几个女人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