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护卫见状,也顾不得齐王,顺着绳子上去了。
随着一个个护卫上去,朱榑的脸色越发阴冷,到了最后竟然想要拿剑威胁护卫不准走,但已是绝境又被出卖的护卫,根本就不在乎朱榑的威胁了,随手一个木板,朱榑手里的剑就了出去,掉到了海里。
齐王护卫终全部上了范公堤。
骆冠英在朱榑忐忑不安中丢下了绳子,喊道:“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来吧,我将你拉上来。”
朱榑连忙将绳子缠在腰间,然后拉了拉,喊道:“你是个好人啊。”
骆冠英挥了挥手,一群护卫用力拉绳子,绳子在棱角上摩擦,发出了铮铮的声响。
待齐王升至一丈处,骆冠英打了个喷嚏,整个人直接扑到了绳子上,原本结实的绳子,刹那之间断开了,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海……
齐王必须死
齐王朱榑惨叫着,人后仰着坠落,半空中,双手还胡乱地抓着虚空,双眼中满是惊惧,直至自由落体,砸在海面上。
啪!
王爷就是王爷,摔下去的声音都比一般人响亮,估计也与他张牙舞爪的姿态有关……
“不好,王爷掉到海里去了。”
齐王护卫下意识地喊着,想要救援,可是一看手中的绳子,就只剩下一截了。
朱榑感觉浑身都摔得生疼,海水开始不断上升,淹没了自己,直到喝了几口水,呛得不成样子才弄清楚状况,是自己在下沉。
求生的本能让朱榑不断开始踩水,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一个浪头打了过来,又将朱榑卷到了海中,等朱榑再次冒出脑袋的时候,海面上原本的一些木头、木板已经漂到了远处。
“救我,救我,我不会游泳!”
朱榑努力支撑着,冲着范公堤上的护卫喊道。
骆冠英着急起来,喊道:“你倒是把绳子丢上来啊,我可是就这一根绳子啊……”
朱榑连忙将身上的绳子解开,看了看又傻眼了,虽然海里距离堤坝算不得很高,平时蹦个高,也丢过去了。
但问题是,现在自己是在海里,确切地说,只有一个脑袋和两双手在海面之上,这没有办法蹦高,也没办法借力啊……
朱榑丢了几次,那绳子就只能丢半丈多高,然后又掉了下来,总无法丢上去。
“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找绳子。”
骆冠英喊道。
朱榑气急败坏,威胁道:“我是齐王朱榑,快救我上去,要不然你们没有好下场!”
骆冠英低头看着海里挣扎的朱榑,喊道:“在你准备牺牲无数人的性命,只是为了你不切实际的野心时,有没有考虑过你应该是什么下场?”
朱榑吃惊地看着骆冠英,喊道:“你到底是谁?”
骆冠英一脸的冷漠,看了看远处的海面,说道:“涨潮了,好自为之。”
堤坝上不见了人影,朱榑害怕起来,连忙喊道:“回来,回来!我愿意给你封官,青州指挥史,青州知府,给你无数金银财宝,回来救我!”
骆冠英站在范公堤上,冷冷地目光扫过众人,阴沉着脸对齐王的一干护卫说道:“去吧,去找绳子,你们千万不要想着从范公堤向北到丰镇,那里虽然有两艘木船,但有一名军士看守。”
齐王护卫面面相觑,这是让自己去丰镇抢船逃命吗?
顾不上那么多了,齐王的水军已经全部覆灭了,他也没了活路了,最好的结局也是被幽禁起来,估计是没机会来找自己算账了,回家,回去找自己老婆孩子,然后躲到乡下种地去。
齐王护卫一哄而散。
赵世瑜看着沉默的骆冠英,担忧地说道:“我们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骆冠英摊开手,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朝廷再追究,也不会追究到他们这些小兵身上,再说了,我们的军功已经够了,不是吗?”
赵世瑜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说得不是他们,而是他。”
骆冠英没有回头,假装听不到海里传来的呼喊,凝眸看向西面的天空,说道:“如果他被俘,会不会活着?”
赵世瑜瞳孔微微一凝,袁逸尘、沈伟也握了握拳。
齐王朱榑是藩王,太祖之子,皇上的叔叔,虽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造反,但如果他被俘押解京师,那皇上很可能不会杀他,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地杀他。
不是谁都有勇气背负杀害亲人的骂名!
李世民杀兄逼父,若不是后来开创了贞观之治,加上几次下令修改史书,他的骂名未必会少。
加上朱允炆自登基以来,与藩王的关系相当不错,代王、辽王、珉王虽然从商,但却深得皇上信任,燕王看似没有实权,却对兵部、中军都督府有着影响力,尤其是他一手设计与操练了京军三大营。
若不是周王朱橚关联着黄河夺淮的天变之事,他也不会死。即使是这样,朱允炆也只是处理了周王,没有牵连到周王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