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这才去世两年,朱榑就已经开始无法无天起来。
不用说,那死去的御史,定与朱榑有关!
都察院一定知晓内情,只是他们却什么都不说!
“大人,我们回去吧……”
丁五有些胆怯。
宋正臣坚定地摇了摇头,不顾老者的呼喊与阻拦,走出了茶棚,一步步走向青州城门,看着城墙上林立的军士,大声喊道:“我乃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宋正臣,奉皇上旨意监察青州。开城门,放我入城!”
城墙之上,指挥柴直横着大刀,高声回道:“监察御史,小小七品官也敢命令老子开门?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演武,耽误了大事,你小子十个脑袋都不够用!”
宋正臣毫不畏惧,高声道:“演武?怕不是王府护卫未经朝廷许可,擅自控制城关,意图谋反吧?”
“你!”
柴直没想到城下之人如此不要命,这谋反的话,能随便说出口吗?看来又是一个刺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确实不好处理,那就换个地点,换个时间吧。
“此乃是齐王与青州府演武,以防备倭寇进犯。待一个时辰之后,城门自会打开!你若再胡言,我可下令将你击杀!”
柴直威胁道。
防备倭寇?
宋正臣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借口虽然不光彩,但确实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山东也有倭患,不过多集中在沿海一代,如登州、威海等地。
不过现在防备倭寇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朝廷上下乃至沿海百姓都知道,倭寇已没有胆量再敢进犯大明,甚至看到大明船队上的旗帜都会拼了命的跑路。
你一个内地的青州府,拿这个借口私自调动军队,还控制城关,这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但宋正臣没有再纠缠,只安静地等待着。
一个时辰后,城门缓缓洞开。
宋正臣侧身,从丁五肩膀上取下行囊,叮嘱道:“你可以回去了。”
丁五连忙喊道:“大人,小子愿意……”
宋正臣摆了摆手,自行囊中取出一些钱钞,分给丁五,然后收拾妥当,头也不回地走向城门洞。
阳光下的影子缓缓接近城门,直至一步踏出,阴冷的气息吹动起宋正臣的衣襟,随后,影子消失不见……
扎个草人诅咒朱允炆
齐王府。
齐王朱榑盘坐在蒲团之上,微微睁开的目光露出了一丝杀气,低沉的嗓音响起:“可制作好了?”
一位身着阴阳道袍的中年人自阴影处走了出来,两颊凹陷,双目炯炯,一把长须,颇有几分仙气,嘴唇微动:“耗尽二十年道行,终逆天而成。”
说着,自袖中取出一木匣,恭恭敬敬地交给一旁的内侍。
内侍取过木匣后,放在了朱榑身前,然后退到一侧。
朱榑瞥了一眼道人,缓缓说道:“他日大业功成,你丹阳子自会掌控道录司,坐镇武当,号令天下道人。”
丹阳子抬手施礼,以作感谢。
朱榑打开木匣,木匣之中,只一道黄符,黄符之上,以朱砂作媒,流动的线条勾勒出神秘而古朴的图案。
“沟通阴阳,天地造化。好,很好!”
朱榑极为满意,抬头对丹阳子道:“既如此,那就请道长施法吧。”
丹阳子上前一步,道:“先前有言,此符箓乃是逆天之举,若无灵引,难有大成。只是这灵引之物……”
朱榑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内侍走向一旁的木架,取来一个白玉盒,打开之后,里面骇然至一方锦帕,锦帕展开,则是一根黑色的头发。
“这可是本王下了大本钱才取来的,有此灵引,道长可有把握?”
看着朱榑那自信的目光,丹阳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齐王竟真的拿到了,看来在京师也有他的人。
既如此,那就只能施法了。
在一处齐王府内的道场中,丹阳子命自己的弟子摆上香案香炉,祭上贡品,然后亲自点了天地人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玄奥难懂。
“手持玄通剑,聚来七煞无边。七魂六魄封在内,自此生死狱中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丹阳子桃木剑一动,挑起符箓,顺势卷起发丝,电闪之间,一道怒喝,符纸包裹住发丝顿时燃了起来,一股微弱的刺鼻气息散开。
伸手之间,丹阳子将灰烬接入大碗中,然后倾入无根之水,看向朱榑,快速道:“还请王爷滴入鲜血。”
朱榑上前,拿起匕首便刺破食指,滴血入水。
丹阳子从怀中取来一个巴掌大的草人,浸入碗中,收功而立:“王爷,待七日之后,稻草人方成。待那时,只需贴上那人姓名与生辰,定可奏效。”
朱榑欣喜不已,安排人小心地将大碗收起,严加看守,正欲说些什么,下人来报指挥史柴直求见,便嘱托丹阳子好好修养,稍后会有赏赐。
柴直站在大殿之外来回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