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后,我再未见过金忠。倒是王爷,金忠消失如此之久,为何此时方来灵谷寺?”
朱棣一脸忧愁,道:“最初本王打算秘密寻访,想要看看幕后是谁在操纵,可眼下金忠极有可能就在京师,已不容细细思量,务必及早找出此人。”
北平闹出点事,毕竟天高皇帝远,遮掩起来容易。可京师就在朱允炆脚下,安全局又密布四方,一旦有风吹草动,必会落入朱允炆耳目。
到时追罪下来,可就很难说清楚。若金忠一口咬定是燕王府指使,那朱棣就是从长江里滚到东海,也洗不干净。
姚广孝知道金忠精通奇门与兵法之术,是一个极有能力之人,任由此人隐藏在暗处,确实是一个危险。
“王爷,应将此事告知皇上,动用安全局之力,寻拿金忠!”
姚广孝肃然道。
朱棣连连摇头,拒绝道:“金忠牵连着煦儿,若上奏皇上,煦儿定会因谋逆定罪。此事只能暗查,绝不可落入皇上耳中。”
姚广孝知道其中关联,但暗查需要人,燕王府现在的人手并不多,自己也没什么人,拿什么去查?
“按王爷推测,金忠极有可能与高阳郡王、李增枝、徐增寿存在关系,是否可以从此处寻机突破?”
姚广孝轻声问道。
朱棣有些顾虑地说道:“眼下安全局的人盯着,我们插手其中也会引起皇上的注意。煦儿又是一个要强之人,他若不想说,问怕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姚广孝沉默着,拨动着佛珠。
朱棣只安静地看着姚广孝,眼前的人总会有办法。
果然,姚广孝站了起来,推开了一扇窗,呼吸着春风,低声道:“若是有人伤害了世子,王爷是不是就可以派人暗中保护世子……”
朱棣眼神一亮,明白了姚广孝的意思,感谢之后,便离开了灵谷寺。
在西安门外大街上,朱棣看到了一支使团的队伍,正疑惑是不是安南派遣的使团,却看到了朝-鲜使团的招牌,不由皱起眉头。
朝-鲜使团年前来过一次,这才多久,又派了使臣前来?就算是李芳果想要得到大明册封,成为名正言顺的朝-鲜国王,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吧?
“让人留意下,看看朝-鲜使团来京所为何事。”
朱棣安排下去,而后返回燕王府。
日本王足利义满的信
朝-鲜使团入京,自有缘由。
因为来的是老熟人,礼部也没有为难这些人,只安排其熟悉了下礼仪,便准其次日入殿面圣。
奉天殿。
朝-鲜判三司事偰长寿转交了李芳果亲写的“国书”,再次恳求大明可册封其为朝-鲜国王。
朱允炆从国书中可以看出李芳果的焦虑与急切,或许在朝-鲜国内,此时此刻正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李芳果这是来大明要金箍棒,当定海神针呢。
可惜朱允炆不是东海龙王,这里也没孙猴子,给不了他棒子,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了。
“此事朕记下了,册封之事还需礼部徐徐安排。只希望永安君能厚待百姓,民心孝顺,国运昌盛。”
朱允炆依旧没有答应。
朝-鲜内斗尚未明朗,急匆匆上台宣布胜利者太不明智。
偰长寿见此也没有明显失落,自怀中又取出了一封信,举过头顶,道:“陛下,臣自朝-鲜奔波而来,还有一重要之事,即受朝-鲜君上所托,转此信于陛下。”
朱允炆将国书收起,放在一旁,看了一眼内侍。
内侍取来信,呈递给朱允炆。
打开信看去,朱允炆原本和气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目光中也带着冰冷之色,抬头看向偰长寿,严厉地说道:“为倭人传信,永安君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偰长寿心头一颤,连忙跪下喊道:“君上只是转托日本王信件,并无他意,也是为缔结大明与日本友好所想……”
朱允炆豁然站了起来,将信件丢了出去,愤然道:“大明与日本如何,还轮不到朝-鲜发话,你将此信带回去,告诉李芳果,行事莫要僭越,做事应有分寸!”
偰长寿浑身冰冷,连忙澄清,可朱允炆已然离开了奉天殿。
内阁大臣解缙上前,将内侍捡起的信接了过来,皱着眉头看过之后,转给了郁新、黄子澄等人。
“使臣应有所耳闻,倭寇袭扰大明沿海,劫掠百姓货物,残暴可憎,朝廷已有明令,不准倭人踏入大明一步。如今朝-鲜君上竟为倭人发声,转其信件,实为不智。”
解缙指出了其中问题。
偰长寿清楚这一点,但李芳果有命,当大臣的又如何推脱?
黄子澄在一旁和气地说道:“使臣也无需担忧,此事并不会影响大明与朝-鲜友好大局,且下去休息,具体事宜过两日会有定论。”
偰长寿谢过之后,悻悻然退出大殿。
内阁。
解缙、郁新、黄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