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折煞我了,可不敢称大人。”
“呵呵,此人又无其他人,你我又有皇上钦点而来,有何不可谈?”
盛庸清楚大宁府的安全局最高负责人并不是千户杨成,而是刘长阁。
刘长阁迎着簌簌寒风,对盛庸说道:“大人可听闻到北元那边的消息?”
盛庸收敛了笑意,看向西北方向,说道:“你是说瓦剌哈什哈起兵,杀掉买的里八剌一事?此事只是传闻,还作不得真吧。”
刘长阁指了指风来的方向,说道:“虽只是传闻,可我隐约感觉这件事是真的,朵颜卫、福余卫那里都发出了警训,说鞑靼一些部落正在向东面迁徙,一些人甚至已经翻越了哈剌温山(大兴安岭)。若没有变故,鞑靼部落绝不可能冬日迁徙。”
盛庸皱眉,说道:“若此事为真,对于大明而言是一件好事。买的里八剌死,其他部落未必会屈膝于哈什哈帐下,一旦北元内乱加剧,实力损耗之下,便再无力南下。”
风顺着地皮刮了起来,枯草之下的灰尘飞起。
刘长阁抬起手,遮住口鼻,喊道:“北元乱对朝廷是好事,可对于大宁而言不是好事。且不说我们将会距离鞑靼更近,便说兀良哈人与鞑靼部落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鞑靼东迁,他们之间的联系会进一步加强,到时候大宁就危险了。”
“这倒是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题,脱鲁忽察儿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若有问题,必出在他身上。刘大人,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盛庸请教道。
刘长阁见风吹过,便放下手,平静地说道:“这是盛大人的事,安全局可不敢干涉。不过若要问方略,最好还是问朝廷。”
盛庸脸上堆出笑容,提弓射箭,没有去捡拾远处倒地的猎物,只与刘长阁并马而行,道:“我只担心此事不实,加之眼下掌握的情报太少,冒然奏禀,会影响朝廷判断,除非……”
刘长阁见盛庸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伸出了两根手指,道:“再等两天,安全局负责调查的人也该回来了,可走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递送京师。”
盛庸看刘长阁驱马而出,追逐一只狍子,也不追赶,分开朝一只黝黑的野猪追去……
朵颜卫。
脱鲁忽察儿一脸严肃地看着哈儿,问道:“如此说,额勒伯克汗真的为哈什哈所杀?”
哈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消息已经得到证实,哈尔古楚克鸿台吉死了,浩海达裕也死了,只有本雅失里逃了出去,据说一路朝西而去,不知是生是死,哈什哈已拥立孛儿只斤·坤帖木儿为可汗,统领被北元各部。”
脱鲁忽察儿咬牙道:“坤帖木儿才二十出头,毫无威信可言,不过是哈什哈扶持的傀儡。阿鲁台表面臣服,暗中却在东迁鞑靼部落,说明阿鲁台并不会真的臣服于哈什哈。”
哈儿听闻此话,不由松了一口气,说道:“若真如此,那鞑靼部落最应防范与应对的还是哈什哈,不会大规模进入哈剌温山以东。”
脱鲁忽察儿摊开一张羊皮舆图,说道:“乔巴山,胪朐河与捕鱼儿海!阿鲁台日后一定会选择在这一带驻牧。鞑靼与瓦剌的实力都不容小觑,我们现在还属于大明麾下,不宜与他们起冲突。”
哈儿有些犹豫,说道:“若大明命令我们出击,该当如何?”
脱鲁忽察儿卷起舆图,冷笑一声,道:“呵,大明最擅长的是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怎么可能会主动出击?倒是泰宁卫的忽剌班胡,似乎与鞑靼部落更为亲近……”
哈儿惊讶地看着脱鲁忽察儿,泰宁卫会与鞑靼部落亲近?这事自己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七年前,他们被傅友德等人打得实力大损,已是疲弱,休养生息才是最紧要之事,应该不会没事找抽吧?
当看到脱鲁忽察儿嘴角莫名的笑意时,哈儿才陡然警醒,附和道:“这倒是,泰宁卫通鞑靼,可是重罪,此事我们应该上奏给明廷啊。”
脱鲁忽察儿满意至极,拍着哈儿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便交给你运作了,最好是让大明军士亲眼所见,我们才有机会……吃掉泰宁卫!”
哈儿凝重地答应下来。
冷风吹过了大宁,吹过了山海关,从渤海一直吹到了日本。
大阪府,堺港。
大内义弘窥视着京都方向,目光中带着浓重的仇怨,不除掉室町幕府的足利义满,自己誓不为人!
足利义满,自己也曾追随过他,他出家化作源道义,自己也一起出家。
可是他呢?
竟想要夺取自己的财富,还想要自己的命!
凭什么?
当年为了主君,追随今川伊予入道九州探题,十六岁时,自己赌上了整个家族的命运,以四千精兵东征西讨,二十年,二十八场血战,平叛九州之地!
明德之乱时,又是自己率二百精兵,远赴京都,身中数创,打败叛贼山名氏清。
去年,九州的少贰氏叛乱,又是我义弘,在第一时间内派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