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是你吧?
朱允炆环顾四周,当下藩王之中最棘手的,只剩下这位能谋善战的宁王了,他年轻气盛,荷尔蒙旺盛,干出点不老实也可以理解。
宁王的棘手,就在于他长时期待在大宁,已有了足够的威信。
洪武二十六年,仅仅十五岁的朱权就已就藩大宁,在这六年的时间中,他用自己那瘦弱却不柔弱的身躯,征服了朵颜三卫,成为了他们的朋友。
谁能想象,一个十五六岁的皇子,在无尽的风沙之中骑着马,握着刀,纵横驰骋。
这在后世人眼中,是难以想象的。
因为还是孩子!
可这就是现实,宁王在十几岁的时候,已是屡次出征,战果累累。
遥想霍去病,十八岁时率领八百骑兵深入大漠,两次功冠全军,封冠军侯。十九岁时升任骠骑将军,指挥两次河西之战,歼灭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万人,俘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
封狼居胥,只是少年时!
而宁王,正是一个堪比霍去病勇猛的存在,就连朱棣对于朱权这个弟弟也忌惮不已。
历史上朱棣抢朱权朵颜三卫的时候,是用的计谋,在这之后还放低姿态,允诺事成之后两分天下。
虽然后来朱棣“忘记了”最初的承诺,但在安置朱权封地时,对其也是顾忌颇多,富庶之地根本不敢交给朱权,只将他打发到了南昌!
对于此人,朱允炆并没有任何轻视。
回到坤宁宫,朱允炆抱着朱文奎,对马恩慧问道:“富贵堂的生意可起来了?”
马恩慧喜上眉梢,道:“生意极好,只是臣妾不明白,为何如此高价,百官富商为何还会趋之如骛?”
朱允炆抵着朱文奎的额头,回道:“富贵堂,富贵堂,贩卖的可不是羊毛衣物,而是富贵二字,能穿这些衣服的人,非富即贵,他们热衷的是体现自己不同于寻常百姓的富贵。”
马恩慧似懂非懂,说道:“只为了彰显富贵?好吧,臣妾倒是第一次听闻。”
朱允炆抬起头,看着马恩慧说道:“文工团不也是如此吗?”
马恩慧愣了下,认可了朱允炆的说法,却又有些忧愁地说道:“说起文工团,这段时间已没了多少出演机会,再如此下去,那慕容景儿怕要愁出白发了。”
文工团自元宵节惊艳京师,热度持续大半年,京师有头有脸的也都请过了,多次请的毕竟不多,加上慕容景儿编排的节目已是老旧,缺乏新意,滑落低谷也很正常。
不过想要救活还是简单,创新就是……
想到这里,朱允炆道:“那就传慕容景儿,朕给她出几个点子。”
马恩慧眼神一亮,连忙安排侍女去传慕容景儿,走到朱允炆身旁,询问道:“皇上有什么好主意,臣妾可否先听上一听。”
朱允炆没答应,挨了一顿白眼。
淑妃、宁妃、贤妃听闻消息,不约而同到了坤宁宫,准备听听朱允炆如何让文工团起死回生。
慕容景儿匆匆进入坤宁宫,见礼之后便开始请罪:“景儿无能,致使文工团得利月减过巨,愧对皇上、皇后……”
淑妃骆颜儿上前,搀起了慕容景儿,道:“皇上今个让你来,可不是问罪的,而是给你锦囊妙计呢。”
慕容景儿惊讶地看着朱允炆。
朱允炆微微点头,说道:“文工团自创立至今,盈利不菲,功劳之大,朕与皇后都是有目共睹。然文工团日渐式微,其根本在于哪里,你可思考清楚?找到症结,方可重回辉煌。”
慕容景儿蹙秀眉,红唇微动:“文工团每个人都很努力地去表演,却已得不到往日尊崇,臣认为根本在于演出不够新颖,没了新鲜感。可文工团虽组织姐妹,新编了一些舞蹈与歌曲,却没有多少成效。”
朱允炆对于文工团的努力是肯定的,只不过限于才情与能力,她们的创新还远远不够。
文工团的前身是教坊司,这些人多数是抄没官家后的女子,虽识文断字,可日常所看书籍多是女戒女德之类,指望她们天才的来一下文化创新,也不现实……
朱允炆赞道:“至少你已找到了问题所在。在朕看来,文工团可在每一项中都突出新意,衣裳、妆容、歌曲、节律、手势……表情、动作、故事,都可锐意取新。”
“衣裳、妆容、手势等文工团可自创,就歌曲一项来说,所歌者,无需拘泥于风雅颂、苏轼、柳永之词,还可引入民间曲调,采一些雅俗共赏的歌。在曲方面,朕倒是听闻过一个故事,可编为戏曲。”
马恩慧有些意外地看着朱允炆,说道:“皇上素日里可不看戏,竟还有可编为戏曲的故事,这倒要好好听听。”
朱允炆看着有些不太相信的马恩慧,自信地笑了。
虽然自己不喜欢听戏,可父母那一辈不就是靠着戏曲娱乐的,想不接触一些都难,再说了,自己要说的可是《白蛇传》,就是没听过戏,看电视也记住了啊……
“朕要讲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