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幸亏没伤到要害,但你需要静躺一个月,不宜再有大的动作,一旦伤口裂口,后果不堪设想。”
雄武成摇了摇头,道:“眼下如此纷乱,我如何能躺着?你且让开,赵恺,带人再去找,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我有一种预感,他就是杀死王翰的那个杀手!”
赵恺凝重地点了点头,带人再度去调查。
郁新走至雄武成面前,面色不定,最终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冒险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雄武成呵呵笑道:“这是安全局的职责。”
郁新摇头道:“是我害你受了伤,这一次是我的过错。”
按照约定,一旦出了袭杀等意外,郁新应该待在房间里面并不外出,以避免有危险。可文人总有一种指点江山的豪情,面对这种场面,想露个面,显示下自己的无畏与风骨。
不成想,装风流是需要代价的。
雄武成站了起来,额头之上冒起了汗珠,强忍着说道:“白莲教徒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郁新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濒死之前的疯狂罢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洪武二十四年的黄河夺淮背后,隐藏着不止一股势力。”
“无论如何,周王都脱不了干系。”
雄武成严肃地说道。
郁新没有否认,只是安排大夫,道:“好好照顾他,让他安心躺着,不可出半点意外。”
“不行,我必须跟着!”
雄武成着急起来。
郁新并不退让,道:“等你修养好了再说吧,赵恺,召薛夏回来吧,他在外面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雄武成反对无效,被一群人强迫带走了。
郁新目光中充满了阴冷的气息,对其他人吩咐道:“将所有人分开关起来,连夜审问,我要知道白莲教在这封丘还有多少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是谁派他们来的!”
“遵命!”
安全局之人答应道。
景清走了过来,低声对郁新道:“知县被杀了,还死了一些衙役”
郁新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所判的冤狱重重,本该死在朝廷律法之下,如今竟死在了白莲教徒手中,算是便宜了他!倒是那些衙役……厚恤吧。”
景清叹了一口气,悲戚地说道:“开封府的官僚出了大问题,上至知府,下至知县,主簿,不贪不黑的,寥寥无几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开封府问题如此之多,你最好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
郁新警告道。
都察院的职责是:“纠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可作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竟然没有发现开封府如此多的问题,其必会担责,贬谪是可预期的事。
景清也有些委屈,洪武三十年,自己才进入都察院担任佥都御史,在太祖走后,朱允炆登基,方晋升为左都御史,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整饬都察院,建文新政就开始了,自己都忙着对付皇上去了,哪里有心思去查看地方。
而河南、开封府御史都没反馈过这些问题,一直呆在京师的景清,怎么可能会了解下层的真实状况。
委屈虽是委屈,但责任是跑不掉的。
景清不打算推诿,直言道:“就算是不在都察院,到时候请旨出京,到开封府当个知县总没问题吧?”
郁新无奈地摇了摇头,景清也有着一股倔强劲,道:“你还记得国子监的监生胡浚吧?”
景清郁闷地说道:“那个害我们抄写了几十遍奏章的胡浚?”
“没错,他写的《为江浙万民请命》我依旧可背诵下来。”
郁新叹道。
景清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郁新指了指封丘破败的县衙,道:“胡浚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因一封奏疏而闻名朝野,不仅本人有才,还有胆魄,请命留在了长兴当了一个知县,听闻眼下的长兴已是风气大改,百姓大治。”
景清眯着眼,思索道:“阁老的意思是,选新人才至地方,才是治理地方之道?”
郁新背负双手,仰头看着阴沉的夜空,道:“新人才,需要新教育啊,眼下国子监虽已推行了革新,却成为了朝廷百官眼中的异类,你也应该听说了吧,皇上不过是命礼部通告地方,明年春闱,将增百艺学问,不止于经义,不拘于八股,便在朝堂之上引起了大风波。”
“胡浚虽非新教育之才,然其行为与底蕴,却有新教育之风,尤善于学习与吸收,他的成功点醒了我,开封府想要改变,大明想要改变,就不能太过死板。”
景清郁闷地看着郁新,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不忘责怪自己,太死板了……
反对不是目的
京师,朝堂。
御史尹昌隆出班,弹劾东厂厂公王越、稽查千户孙洵扣押奏章,拖延不报,力主取消东厂,惩治王越、孙洵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