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轩,南宫大家,采品总数一百一十八万贯加黄金万两。”
一百一十八!
全场举座皆惊,不算后边的黄金万两,这是花魁大赛有史以来单人收到的采品总数第一次突破百万大关!而在这一届大赛之前,南宫琴伊之外的各家姑娘,最多的也不过只能获赠六万余贯,陈师师的七万都已经破纪录了,再加上邹熙芸、花想容的二十万贯、三十万贯,今届大赛只是初选便已精彩纷呈。
本来以为被这三人分去了采品,南宫大家收到的数额顶多和往年持平,却不想尽是去年的双倍、前年的三倍,一百万!
一百万贯啊,什么概念?
“我靠,一百万啊,哎呀妈呀,真够多的。”庞昱自言自语的,眼光从一边的范仲淹身上掠过,然后看着包拯“这包大人任开封府尹,按职官志所载,每月有30石月粮,其中15石米、15石麦,20捆(每捆13斤)柴禾、40捆干草、1500贯“公使钱”(朝廷发给的可以由官员随意支配的小金库)。另外作为藩府的高级地方官,朝廷划还拨给20顷职田,也就是2000亩耕地,允许每年收租,并且无需纳粮。这2000亩耕地按每亩租米一石估算,每年有2000石米的进项,此外按嘉禄令,权知开封府事每月还有100贯的添支,每年冬天又发给15秤(每秤15斤)的木炭,这样就是每年19200贯,还有240捆柴禾、480捆干草、15称木炭、180石小麦和2180石大米;包大人兼任龙图阁直学士,每月料钱(基本工资)120贯,添支(补贴)15贯,餐钱每月3贯,衣赐每年发两次,每次发5匹绫、17匹绢、1匹罗、50两绵,总计是1656贯加10匹绫、34匹绢、2匹罗和100两绵”他摇头晃脑的扯了一大通。最后得出结论“包大人乃天下首府,每年进帐也不过才20856贯铜钱、2180石大米、180石小麦、10匹绫、34匹绢、2匹罗、100两绵、15秤木炭、240捆柴禾、480捆干草。照先今开封米价400文一石,麦价300文一石,官定绫价1600文一匹,绢1200文。罗4000文,绵每两85文,木炭每秤100文,柴禾每捆50文,干草最低19文一捆呃,包大人每年有大约1022贯的实物,加上20856贯的现钱,也不过才21878贯压,南宫大家参赛一次的采品。我们的父母青天包大人要干超过五十年,一辈子,唉。差距啊”
范仲淹听罢动容道:“安乐侯爷竟对我朝法令和民生物价如此清楚?”
“呵呵呵呵呵,略有研究,略有研究。”庞昱谦虚的笑笑,心想这是哪本古文小册子上边记载的来着,碧玉楼?姑妄言?灯草和尚?唉呀,只顾着h情节,书名不记得了。不过,可以用来“收服”范仲淹就好。
“这个做人呐,就要多读书、多通宵朝廷法纪、多多关心身边地事物。不能因为我们自己衣食无忧,就无视老百姓的疾苦,希文兄以为呢?”
“啊,侯爷所言甚是。”虽然打死范仲淹也不相信一个太师府家丁能有这样的“高尚”思想,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四哥的觉悟就是比旁人要高很多,范仲淹怔了怔,很快回过神答道,表情神态却还是难掩心中的惊讶。
更惊讶的在后头。
“希文兄。我觉得吧”庞昱继续鼓动他地如簧之舌。“蛊惑”范仲淹道。“这一个人地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地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地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我地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地事业——为人民服务!”
范仲淹没料到。这样有哲理地话语竟然能从一个家丁嘴里说出来。正惊讶间。庞昱搂着他胳膊。把他拉近身来。一字一句地肃容道:“在下窃以为。我们人活在世上一辈子。什么礼治、德治、人治都是扯淡。真正该做到其实只有一句话。”
“哪一句?”范仲淹不禁问他。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范仲淹猛地一震。露出犹如读书之人恰逢圣人提点。一瞬间茅塞顿开地惊喜表情。喃喃地又把这句话反复念叨了几篇。忽然起身朝庞昱拜倒。“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忧国忧民。先人后己。范某钦佩之至。此一生必当恪守侯爷此句。为我大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若干年后。京城士子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参知政事暨副宰相。兼龙图阁直学士范大人。和当年还是安乐侯地帝师庞昱在花魁大赛上初见。帝师大人仅仅用了一句话。便叫他彻底拜服。心甘情愿地投身门下。而数百年后地宋史。范文正公传。更是清楚地记载着:文正公一生恪守帝师大人地教诲。这才成为了千古名传。百世流芳地一代名臣!
“唉——”欧阳修忽生感叹。
“每年的花魁大赛,各青楼妓院确实能赢到一笔不小的开销,支配权当然也在她们自己手中,而如果是恩客指明赠送给某位姑娘的,按照惯例,姑娘和她所在的青楼五五分账。花魁大赛闻名天下,各地风流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