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很快归于安静,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直到中午大夫才从里面出来,说人暂时就过来了,脾和肺部都有损伤,左臂骨折,身体里还有出血点,得在icu观察,还处于危险期。
助理看上去凶险,反倒比文睢的情况一点,提前一步进了icu。
人暂时保下来了,经纪人多少松了口气,边榆伸了个懒腰打算离开,经纪人叫住他:“边少,一起吃个饭?”
文睢的经纪人叫申义,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模样中规中矩,一米七五的个子在边榆面前显得有点娇小。
从最初文睢出道就是申义跟在身边,他很清楚边榆和文睢的关系,深知文睢这一路走来心里一直惦念的是什么。
对于边榆,申义一方面感谢他给了文睢资源,一方面又有点埋怨他的冷漠不近人情,毕竟站在申义的角度,文睢的深情在娱乐圈里比大熊猫还要难得。
经过一夜磋磨,申义看上去老了五六岁,头发油了一半,他走到边榆身边:“这附近有一家四星级酒店,等会儿我给边少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早些年文睢还没火的时候,文睢衣食住行全都要申义一人打理,如今火了有了助理,申义才得以不再管这些杂事。
边榆点头应了,二人是先去酒店洗漱了一番才出来吃饭,就在那家四星级酒店里面。
大中午酒店人不多,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菜是申义安排的,都是些好消化的简单小菜,通宵之后谁都没胃口。
等菜的功夫,申义笑笑:“说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文睢这几次找你我都在外地出差,昨天接他也没能和边少打招呼。”
申义当时停车等在外面,边榆则在里间,二人并没有打照面。
“有……快十年没见了吧。”申义算了算。
“快了吧。”边榆笑笑,摩挲着手指很想来一根烟。
“当年我刚跟文睢的时候只觉得这小孩儿长得真不错,嗓子也好,是个好苗子,但是娱乐圈从来不缺这种苗子,没有资本捧根本没用,我当初没想着他能大红大紫,可后来资源片约不断,还有人为他造势,我还想这小孩儿深藏不露啊。”申义低笑着摇摇头,“我当初也听说过边少不少传闻,所以乍然听文睢说给他资源的是您时吓了我一跳,别怪我说话直啊,当初您给别人的印象除了能玩,不像是能干事的样子。”
有些资源不是有背景就能拿到,边榆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文睢死里逃生让你开始回忆过往了?申先生才多大,早了点。”边榆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文睢这边您费心盯着,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给我打电话,不用告诉他我来过,原因你明白。”
文睢对边榆一直念念不忘,这件事申义比边榆还要清楚。
申义点点头,一句话他就明白边榆对文睢并没有心思:“谢谢边少。”
谢什么,谢边榆放过文睢,不打算玩弄够了再扔?
边榆嗤笑。
见边榆不以为意,申义却很真心实意地说:“不管怎么样,文睢的事情上都是边少一力相帮,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动文睢,也是因为边少早年出手,让很多人忌惮,对于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文睢来说却让他这一路走得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顺畅。”
阿谀奉承的话边榆没兴趣,他摆摆手:“是文睢自己争气。”
这话不假,文睢自己也争气。
绕来绕去,其实申义也是在试探边榆对文睢还有没有意思,见边榆这个态度,申义点点头:“既然边少干脆,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文睢之后的路还很长,这次死里逃生之后我想让他趁机沉淀一下,接一些公益类的宣传广告,尤其是世界级的组织,以此往国外发展试试。”
人还没有从icu里出来,申义就已经开始为文睢下一步做打算了。
边榆对于这些兴趣不大,但也没有打断申义的滔滔不绝。
“他现在工作虽足够饱和,可都是从前接触习惯的圈子,难保不会多想很多多余事情,让他出去走走也能醒醒脑子。”
作为“多余事情”之一的边榆点点头:“是好事。”
申义说:“边少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边少的圈子实在不是他这种出身的人能介入的,即便他在努力也顶多踏入半只脚,我不希望他因此陷入低谷,也不希望成为斗争下的牺牲品,边少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真是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啊,申义就差把“边少您行行好换个人祸害”这几个字贴脑门上了。
边榆本来也不打算跟文睢发生什么,申义明白这点,才敢明目张胆地跟边榆说这些。
申义说:“作为交换,我可以给边少提供一些消息,但也仅限于提供,出了这个门,边少就算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承认的。”
说罢申义眨眨眼,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做出一副调皮样,跟可爱肯定是全然不沾边。
边榆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申义尴尬地咳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