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禹琛这边不顺利,简随那边也好不到哪去,简随和江酩的事情被江家发现了,江酩面临着在江家和简随二选一的局面里。
本来二选一是个天平,可随着江父被气到住院,到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江酩的大部分注意力移到了家里,无可奈何的疏远了简随。
禹琛路过简随卧室,看到他干吞药片,禹琛又走回来问他:“感冒还没好?”
“嗯,有点严重。”简随含糊回了几句,就蒙头大睡。
禹琛敏锐的发觉,简随可能不是感冒。
趁着简随洗澡的空隙,禹琛想起简随放药的抽屉,他打开抽屉,露出里面一堆白花花的药瓶子。
这个药瓶禹琛太熟悉了,当初简随的母亲简安之患抑郁狂躁症时吃的就是这种药。
躁狂抑郁症简称为躁郁症,是种情感性精神病。
当时简安之因为意外流产还有第三者上门挑衅,导致抑郁重度根本吃什么吐什么,最后把身体熬的油尽灯枯。
禹琛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不安和恐惧,怕简随会想简安之一样自暴自弃,他身边只有简随这一个亲人了。
还未发现异常的简随擦着头发出来,见禹琛不仅没有离开,还正坐在他桌子前,刚想问他怎么了,眼尾的余光就注意到了他忘记锁的抽屉。
抽屉里面全是他吃的药。
治疗躁郁症的药。
禹琛凝视着简随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的,希望你可以对我说实话。”
见已经暴露,简随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他把毛巾随手一扔躺回到床上,“我妈妈去世没多久的时候就现过一些幻觉,后来好过一段时间,禹厉进监狱后,幻觉加重,就比如现在我可能会在想是真的你,还是幻觉里出现的你。”
禹厉进监狱和江酩家里的反对,是这次简随发病的主要原因。
从简安之去世后,简随就开始有出现幻觉的病症了,不过小时候的简随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直到姥姥和姥爷去世,简随才发觉自己的不正常,看了心理精神科的医生,确诊是得了躁郁症。不过这个病不会一直出现,偶尔发作一次,中间会有很长的间隔期,这个期间里的精神行为和状态都是正常的,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和正常人无异的。
但发病的时候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禹琛看着简随,认真的说道:“心理疾病这方面的病症国外比国内更有经验一点,我答应过嫂子会照顾好你,所以我会陪你一起出国去治疗。”
简随渐深地目光投向禹琛,他和禹琛确认道:“你和我一起出国,是打算彻底放弃安南了吗?”
治疗这个病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
出国就意味着和国内的一切都暂时要告别。
一时间那些什么情爱的全被抛禹琛到脑后,对于现在他的来说,只要身边人健康安好,其他的一起都是那么的不重要,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禹琛望着窗外,语气很缓,似乎是在给自己一个确认的时间:“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简随,在身体健康面前,情爱都是极微小的事情。”
也不只是说给自己听,他也希望简随可以明白,爱人前要先爱好自己。
简随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会然后同意了禹琛的安排,反正他留在这只会让江酩更加为难,当初发病出现幻觉的时候还差点把江酩淹死在泳池,继续留下也只会给江酩平添困扰,眼看着江酩夹在中间饱受折磨,现在主动离开对自己和对江酩都是种解脱。
以前简随始终认为他绝对不会是那个先离开的人,现在他却是先做了逃兵。
禹琛找朋友提前联系了国外一家疗养院,治疗这些心理疾病非常有效果。治疗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所以出国前禹琛带简随先去墓园祭拜了自己母亲,然后回了海港一趟去祭拜了简安之。
最后从海港回来后禹琛打算去监狱探望一下自己大哥禹厉。
等红灯时,禹琛在后视镜看向简随,“我把你先送回家,你再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带齐。”
禹琛知道简随可能对禹厉还有抗拒,所以并不强迫简随和自己一起过去。
等红灯变绿,禹琛发动车子,简随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虽然一起过去但简随并没有下车,他在车上等着禹琛。禹琛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巧克力给了简随,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好好等着要乱跑。
简随无语:“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得给点吃的才能听话?”
嘴上这么说,手却很诚实的接过那些巧克力。
等禹琛走后,车上的简随开始有些无聊,本想拿根烟抽但看到手里的巧克力,看了两秒后简随拆开包装吃起来巧克力。
六月了快到夏至,树上的叶子已是深绿,夏风扫过带来一阵清凉吹得简随一声舒爽。
这算是夏天里最舒服的一个月份,不会很热,夏风也刚刚好。
下了车的禹琛望着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