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摆好,凌公子请入席了。”说罢,引着凌君毅在中间首位上落座。
凌君毅到了此时,已是无暇逊谢,只得和百花帮主分宾主坐下,芍药、玉兰跟着在下首落座。四人落座之后,但见一道雕花屏风后面,款步走出两行八个青衣使女,每人手上托着一个银盘,像流水般端上菜来。另有四个使女捧银壶,替四人面前斟满了酒。百花帮主举起酒杯,说道:“凌公子为敝帮制成解药,敝帮姐妹无不感激万分,贱妾这杯水酒,聊表感谢之忱,公子请干了吧。”凌君毅只觉情不可却,端起酒杯,说道:“在下应该先敬帮主,只是在下量浅,而且下午还要晋见太上,酒喝多了,恐有失仪之处,因此只好以这一杯为限了。”说罢,一饮而乾。
百花帮主听得不觉一怔,愕然道:“你要晋见太上?”芍药接口笑道:“是了,小妹正要向大姐报告呢,早晨我来的时候,太上曾有吩咐,如果凌公子试验成功,就要我领他去。”百花帮主颔首笑道:“太上对“毒汁”十分重视,凌公子能在短短两日之内制成解药,无怪她老人家会召见了。”接着回过脸来,朝凌君毅说道:“太上从不接见外人,就是敝帮姐妹,能蒙她老人家召见的,也为数不多。凌公子能蒙太上召见,实在难得得很。”她把太上召见,说的如此郑重,好像是莫大殊荣。但她一双晶莹的眼睛,看着凌君毅,并无半点喜说之色,反而有些忧郁。
凌君毅自然不会领悟百花帮主的眼色,潇洒一笑道:“在下得蒙太上宠召,实是毕生荣幸之事。”百花帮主微微一笑,举筷道:“我们只顾说话,菜快凉了,请吃菜吧。”芍药眼波流动,娇笑道:“凌公子和大姐乾了一杯,我们也该乾一杯呀,来,我敬你。”说罢,翘着春笋般纤细的五指高高举起酒杯,一双水汪汪的秋波,只是膘着凌君毅,等着他一起乾杯。
凌君毅不敢和她眼睛对望,拘谨的道:“副帮主原谅,在下实在量浅”芍药不依道:“不成,这一杯是我敬你的,公子非赏脸不可。”凌君毅只得和她对乾了一杯。两杯酒下肚,他一张俊脸,已经蒙上薄薄一层红云,更显得唇红齿白,丰神如玉。
芍药格格地笑道:“瞧你,只喝了两杯酒,就像女孩子一般,连脸都红了,快吃些菜吧。”说着,举起牙着,夹了一块炸鸡,朝他面前送来。
凌君毅忙道:“多谢副帮主,还是在下自己来吧。”芍药白了他一眼,道:“我说过不许你客气,你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不好。”玉兰因凌君毅饭后还要去晋见太上,不便再敬他的酒,只和他浅浅地喝了一口,百花帮主除了和凌君毅谈些江湖掌故外,也不再劝酒,显得有些矜持。倒是平日冷傲凌人的副帮王芍药,却一直有说有笑,不住地替凌君毅夹菜,生怕他吃不饱,饿坏了似的,显得又亲切,又殷勤。
这一席酒虽是庆功宴,却因凌君毅饭后要去晋见太上,大家都不敢劝酒。酒筵,如果客人不喝酒,尽管菜看如何丰盛,也未免显得冷落。佳肴美点,还在一道道地上,几乎只略一动筷,就撤了下去。这一席酒,当然未能尽兴,但凌君毅已经大感吃不消了,那是因为副帮主芍药情意绵续地替他夹菜,在影迹上太亲切了,使他深感受宠若惊。再说每一道菜,他都吃的不少,肚子里也实在有些撑不下了。酒席终了,凌君毅如释重负,站起身来。百花帮主引着大家,回到中间客厅落座,两名使女端上香茗。
芍药看看天色,起身道:“大姐,时间不早了,凌公子该去了。”百花帮主道:“太上也许要亲自试试凌公子配制的解药,二妹带了没有?”芍药含笑道:“三妹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百花帮主颔首道:“如此就好,你陪凌公子早些动身吧,别让太上久等了。”芍药道:“大姐说得是。”回头朝茉莉吩咐道:“茉莉,你速去通知船房,给我准备船只。”茉莉答应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芍药站起来,回身笑道:“凌公子咱们走吧。”凌君毅朝百花帮主作了个长揖,说道:“多谢帮主赐宴,在下告辞。”芍药娇笑道:“见过太上,马上就回来了,瞧你又是赐宴,又是告辞,大姐也不是外人,何用这般客气?”说罢,披起斗篷,俏生生朝外行去。百花帮主、玉兰相继站起,送到“仙春馆”门口。
凌君毅回身道:“帮主请留步。”百花帮主一双盈盈凤目,注视着凌君毅,徐徐说道:“贱妾不送了。”凌君毅和她四日相投,只觉她目光之中,含情脉脉,似有无限关注之色,心头方自一凛!只听耳边响起百花帮主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太上面前,说话务须小心,有问必答,她没有问你的话,千万不可多说。”凌君毅也以“传音入密”答道:“在下自当谨记。”一面说道:“帮主、总管请留步了。”说完,转身随着芍药身后走去。
两人穿行花径,走了一段路,芍药回头笑道:“你看大姐为人如何?”凌君毅道:“帮主雍容端庄,不愧是领袖群芳的一帮之气主。”芍药披披嘴,接着又道:“那么我呢?”凌君毅道:“副帮主锦绣才华,襄赞帮主,真是花中之相。”芍药轻哼道:“你只是随口掉文,根本不切实际。”凌君毅道:“这是在下拙见,副帮主幸勿见怪。”芍药道:“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