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叫何东昇进来?莫非他和祝庄主极熟?”那使女出去没有多久,就听她在帘外说道:“启察仙子,何东昇来了。”玄衣罗刹道:“叫他进来,”帘外有人答应一声,湘帘掀处,走进个一身灰色劲装的浓眉麻脸汉子,入阁中,立即站定身躯,恭敬地朝上施礼道:“属下何东昇,叩见仙子。”“嗯。”玄衣罗刹俏目一挑,笑吟吟地道:“祝庄主还认识他吗?”凌君毅心中暗道:“这何东昇看来只是绝尘山庄一名普通武土,也许他去过龙眠山庄,见过祝庄主一面广心念动处,立即一手拂须,说道:“这位何壮土,在下好像哪里见过,一时倒想不起来了。”这话虽然含糊,但大体上可以应付得过去。
玄衣罗刹似笑非笑地斜眼他一眼,才道:“何东昇,还不快见过祝庄主。”何东昇应了声“是”转身向凌君毅抱拳躬身道:“小的何东昇,见过庄主。”凌君毅欠身答礼道:“壮士不必多礼。”玄衣罗刹“格”的一声脆笑,说道:“如此说来,祝庄主并不责怪他叛离贵庄,转而投靠敝庄的罪了。”凌君毅心神猛然一震,何东昇竟然会是龙眠山庄的人,自己联手下人都认不得,岂不露出马脚?但他心思敏捷,在这一瞬之间,他灵机一动,目光之中,故意冷芒一闪,微露怒容,旋即敛去,一手拂着垂胸黑须,淡然一笑道“连在下都成了贵庄之人,何况是祝某手下之人?”这话隐隐流露出愤慨之意,也正表现了潜龙祝文华为人深沉之处。
玄衣罗刹望着他嫣然一笑道:“何东昇不容于贵庄,才投奔到这里来的,祝庄主不见怪就好。”一面回头向何东昇问道:“你在龙眠山庄有几年了?”何东昇道:“三年。”凌君毅心中暗“哦”一声,忖道:“听他口气,大概是总管殷天禄引进去的党羽了。”玄衣罗刹又道:“祝庄主有一位千金,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你知道吗?”何东昇道:“小姐闺名雅琴,今年芳龄十九。”玄衣罗刹点点头,纤手一挥道:“好,你可以下去了。”何东昇答应一声,躬身而退。百衣罗刹似笑非笑地看了凌君毅一眼,半似调侃地道:“祝庄主怎么连自己千金的名字,竟然都说错了?”凌君毅脸色微变,怫然道:“楚姑娘此话,不觉过份吗?”玄衣罗刹眨动俏目,笑道:“说句祝庄主不见怪的话,我总觉得祝庄主脸上,好像易了容”忽然住口不言,双目只是盯着凌君毅脸上直瞧。
凌君毅心头暗震,嘿然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须易容?”玄衣罗刹娇笑道:“是啊,我也这么想,但事情摆在眼前,又不容贱要不有所怀疑。”凌君毅冷笑道:“楚姑娘这是说,你们请错人?”玄衣罗刹含蓄地笑了笑道:“也许如此,只是我想你不会是有意代替祝庄主来的吧?”“有意代替祝庄主来的。”这句话听得凌君毅心弦震动,左手暗暗蓄势,脸色一沉,嘿然道:“楚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玄衣罗刹娇声一笑,玉手轻摇,说道:“祝庄主且莫动怒,贱妾只是想把心中疑塞,弄个清楚,并无半点恶意。”她不待凌君毅开口,接着又笑了笑道:“不管你祝庄主是真是假,仍然是绝尘山庄的贵宾。”凌君毅仍作不解地望了玄衣罗刹一眼,道:“楚姑娘此话怎说?”玄衣罗刹忽然格格娇笑起来,说道:“真人面前,也无所说假了,昨晚我师姐在龙门坳擒下一个人,和你祝庄主相比,似乎要真一些。”“似乎要真一些。”这话说得含蓄,但已说明她擒住了真的潜龙祝文华!凌君毅本来还疑信参半,认为她故意拿话相试,但这回她不但说出时间(昨晚),也说出了地点(龙门拗),似乎不像有假。
不错!潜龙祝文华说过要来接应自己,如以时间来说,昨晚是第二天,他一路跟踪下来,也差不多,那么祝文华真的落到他们手中了?自己虽然不知道潜龙祝文华的武功如何,但以金鼎金开泰、岭南温一峰等人,都在一路上相继失踪而言,可能全已落人“珍珠令”这帮人的手中,潜龙祝文华为她所擒,自亦可信。只是这些落在他们手中的人,不知被他们囚禁在哪里,莫非也在绝尘山庄之中?他突然想到母亲失踪已有一段时日,她老人家既不在贵宾区,那自然是与这些人囚禁在一起了,这座花园之内,可能另有囚人的地室。
玄衣罗刹见他半晌没有作声,娇柔地道:“你可是不相信么?”凌君毅突然心中一动,手持黑须,微晒道:“老夫确是不信天底下居然会有两个潜龙祝文华。”玄衣罗刹娇笑道:“真的自然只有一个,嗯,你祝庄主如果有兴趣,我倒可以带你去瞧瞧。”凌君毅道:“很好,老夫正有此意。”玄衣罗刹站起身,笑道:“这该叫双龙会吧?两个潜龙祝文华会面,也算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凌君毅跟着站起,问道:“他人在哪里?”玄衣罗刹含笑道:“祝庄主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向里间走去,她似是毫无提防之心,转身走去,整个背后耍穴,就全都暴露在凌君毅眼前,而且双方距离,不过数尺。凌君毅只要一伸手,即可一举制住她。但她从容举步,毫不在意,她似是估定凌君毅不敢对她下手。凌君毅确也投鼠忌器,是以只是随着而行,小客室后面,又是一个小间。
玄衣罗刹当先掀帘而入,回首笑道:“祝庄主请进。”凌君毅左手当胸,捻着黑须,实则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