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母亲。
墨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神色一僵,“欢儿……”
南欢紧盯着他的双眼。
她道:“墨叔叔。欢儿只问你一遍。我母亲,究竟有没有死。”
不会离开她
墨深俊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启声道:“欢儿。当初你七岁那年,亲眼看见,柔儿被送进火葬场。我就在你身边。”
“如果柔儿没有死,这些年,劳伦早已经掘地三尺,也不肯放过你母亲。可他没有。你以为,活着的人,能躲过劳伦家族的追击吗?”
墨深平静,看着沙发上的人儿。
那是一张与她母亲极其相似的眉眼。
南欢没说话。
墨深继续道:“柔儿当年是中毒而死,当初为了拿到柔儿的骨灰,我设计劳伦,才得以护全柔儿死后不被他玷污。”
南欢问道:“战家参与了其中?”
墨深拧眉,“没有这么简单。我只知道当年我带着柔儿从北国逃离,离开劳伦。柔儿接到战家老先生的委托,医治他的毒。但最后,老先生还是不治而亡。你知道,你母亲当年的医术,堪比你如今的神医技法。”
南欢知道这件事。
当初战老爷子很喜欢母亲,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但后来,战老爷子忽而离世,母亲被赶出战家,没多久之后中了同样的毒离开人世。
小七战景宁也是中的同一种毒。
与母亲有关联的秦家小少爷秦珩,也同样。
南欢道:“我起先怀疑战老太与沈玲。”
墨深摇头,“她们应该没有那么蠢。她们要害也应该害战老爷子谋得财产才是,不应该害你母亲。”
墨深缓缓道:“是茉尔蒂。只有她。”
南欢陷入沉思。
茉尔蒂,可当初母亲离开没多久,茉尔蒂就入狱了。
她就算要下毒,哪来的那样罕见的毒从监狱里弄出去?
母亲那样聪明,除非是被身边的人所害……
正想着。
忽而一阵咚咚的响声传来。
南欢神色微变,“墨叔叔,什么声音?”
她抬眼,看向那楼梯。
那天晚上她留宿在墨家,也听见了同样的声音,闻到了香味。
墨深安抚道:“楼上新搬来一个木匠。声音有点响。欢儿,别想太多。一定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
墨深抬手,缓缓将人儿的脑袋揽入怀里。
他的大手,揉着她的后脑勺。
他低哑道:“别再惦记你母亲了。让我好受一些。”
南欢身躯一僵。
她缓缓应声,“好。”
南欢从墨家离开,她回头看了一眼。
或许,是错觉。
她缓缓深吸一口气,打了电话给战修聿。
“你之前说,想要动劳伦家族。”
对面传来低磁的嗓音,“欢欢,你还是舍不得?”
南欢缓缓摇头。
她说道:“你说得对。就算千分之一的几率我也不能赌。母亲生前留下的那股抑制劳伦家族的势力还在,就说明她有可能还活着。”
所以,她不敢赌。
但当初又是她亲眼所见……
对面电话的男人低磁淡淡,“欢欢。只要我动这股势力,就会暴露,劳伦会千方百计,不计一切代价,找到叶柔。”
南欢道:“我明白。”
“所以,跟我结婚。嗯?”
战修聿眸子漆黑闪烁。
他倚在沙发上,卧房里灯火昏暗。
他拿着那张骨灰报告,陷入深思。
南欢沉默良久。
“如果能找到母亲。”
她当年在坟前立誓。
不报仇雪恨,不成家。
战修聿嗓音低磁,唇角低淡,“来不及。欢欢。”
他淡淡,“嫁给我,还是陆易斯。”
男人的沙发深陷,浑身带着几分冷意。
对面那边,良久没有声音。
南欢道:“你让我想想。”
她缓缓挂断电话。
为什么他们每一个,都要让她做选择。
她不愿。
本该,不是这样的。
此刻,战家卧房里。
男人抬手,捏紧眉头。
高珂道:“大少,劳伦家族是冲着南欢小姐来的。本该与战家无关……我……自私想说,您真的非南欢小姐不可吗?她本就不是普通女子。”
南欢小姐背后的家族是劳伦家族。
背景太过沉重。
势必要卷入到一场不死不休里。
劳伦家族现在就像外面一层坚固的城堡,实则里头已经全是泡沫了。
“如果,您娶一个省心的妻子,会更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