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买东西吗?”宋晚星问。
靳泽哦了一声,“嗯,买东西。”
他觉得自己这时候说因为都快十一点了她还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这个理由有点离谱。
宋晚星猜也是靳泽晚上出来买东西,“但是外面的超市我记得十点钟就关门了,你下次要买什么跟我说,我下班回来给你带。”
靳泽没应,反倒是说:“你回来的时间也不早。”
“今天是意外,我拿了驾照好久没开车,车子被追尾了,还好人没事。但是回来的时候,车子在半路抛锚了,我就打了修车的电话,让修车行把车子拖走了。”宋晚星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靳泽。
而后,又问了一句:“车子有保险吗?我怕那个肇事者赔偿的不够修车。不过就算要自己出一部分,也是我出,毕竟车子是在我这边出问题的,我就该负责修好。”
“靳医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宋晚星发现靳泽闷头在前面走。
被提问之后,靳泽才回了一句:“在听,车子有保险。但是你回来太晚了,工作日你晚上不是只上一个小时的兼职吗?”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小宝粘我,我就不忍心都留了一个小时。”宋晚星解释道,“如果下次还这么晚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说的。”
宋晚星察觉到了,靳泽这是觉得她回来得太晚了。
靳泽淡声道:“不必,有时候可能我比你还要晚。”
也是,他当医生的。
有时候值班,有时候临时手术,半夜回来是常态。
只不过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是一个人,现在家里住了两个人。
宋晚星说:“还是跟你说一声吧,住在一起出门回家,都应该说一声的。”
“嗯。”男人应了一句。
宋晚星听到男人的回答,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这人真别扭啊,明明是觉得她回来晚了可能会有危险。
但就是不说,非要拐弯抹角。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跟靳泽说:“我今天被追尾的时候,另外一个跟我一起追尾的司机,说是你姐姐。我看你姐姐好像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所以没有提。”
宋晚星当然没说他姐姐打算撮合他们两个这件事。
靳泽终于算是等到宋晚星说这个事儿。
正好,两人走到公寓楼下。
灯光明亮,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他说:“我家情况比较复杂,大概就是我的生活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除了老太太,不需要在意太多。”
虽然靳泽没有明说,但宋晚星脑补了一出靳泽和家里关系恶劣的戏码。
比她家的关系,还要复杂吗?
无法纾解的事情
宋晚星知道原生家庭的疼痛是可以伴随一个人的一生的。
她自己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所以靳泽这么说之后,她其实还蛮同情的。
她语重心长地跟靳泽说:“放心吧靳医生,我理解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无法纾解的事情,可以跟我说的,毕竟,我有心理咨询师的证的。”
只要不是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宋晚星觉得自己都解决。
但是靳泽的表情就变得非常难看了,说了一句:“你才有无法纾解的事情呢!”
说完,靳泽刷了门禁进去。
宋晚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强行拆穿靳泽坚强的外衣。
就算是再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
而这脆弱的一面,在没有完全信任对方之前,是不会展示给对方看的。
她觉得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细聊。
当然了,如果靳泽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搭伙过日子的两个人,要么感情会逐渐加深,成为彼此的依靠。
要么,就像当初约定的那样,井水不犯河水。
宋晚星也不知道她跟靳泽会成为哪一种。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回到家的时候,宋晚星发现书房里面已经摆着一张床。
她本来想周末的时候再去购置,毕竟工作日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时间。
倒是没想到,床已经在房间里面了。
宋晚星特意从房间里面出来感谢靳泽。
靳泽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冷,说:“不是我买的,让家里阿姨帮忙看的。提一嘴的事情,没什么好谢的。”
“那还是要谢的,这严格意义上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架属于自己的床。这个多少钱,我转给你,我自己买。”宋晚星忽然有点感动。
小时候父亲还没去世,在亲生父亲家里的时候,爷爷奶奶嫌弃她是个女孩儿,睡的是旧床。
等跟着母亲嫁给陆伟林,睡的是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
靳泽不太懂那种感觉,虽然他和家里的关系非常糟糕。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