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驰见郝嘉沉默不语,先挑起话题,笑道:“你爸这人挺有意思,和刘姨旅游一趟回来要补办婚宴,懂浪漫了。
等你定好时间,我提前安排。”
郝嘉点头。
其实金驰心里清楚,在开车载郝运来去找刘香的路上,他了解郝运来和刘香来往的前因后果,当初为了不让郝嘉难过,再婚也没有声张。
虽然没人直接告诉郝嘉,但这么多年,郝嘉早都已经明白了。
郝嘉问:“你喝酒吗?我想喝。”
“想喝就要。”金驰招呼服务员上酒。
一大桶冰镇原浆啤酒,郝嘉吨吨喝了两杯才算解渴。
眼神迷离,脸色泛红,心里还是明镜一样,没有醉。
吃完饭后,郝嘉没让金驰送,自己回了家。
一路走回去吹吹风,酒意也消散了。
刘香没在家,奶奶在休息,只有郝嘉和郝运来父女两个人。
郝运来说:“你回来的正好,爸有事找你帮忙。”
郝嘉心不在焉,佯装醉醺醺的,回道:“爸,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呗。”
郝运来往郝嘉身边凑了过去,拿手对着眼前的空气闻了闻,闷声说道:“你随我,这点酒不耽误听我跟你谈事儿。”
郝嘉瘫在沙发上,无奈道:“说呗。”
“就我前几天交代你的事,在咱们东港当地选一家拍婚纱照的,拍的好点的,中式的啊。”郝运来再次提醒。
“婚礼算好日子了吗?”郝嘉问。
“等拍完照,洗出来,婚礼那天摆上。
时间等你刘姨看好告诉你。”郝运来憧憬道。
“好好,等你们时间。”郝嘉随口敷衍着,她困极了,躺在沙发上瞬时睡着了。
按照郝运来的要求,郝嘉帮他们选了拍婚纱照的地点,两人拍了一组中国风礼服的结婚照。
拍摄当天,郝运来让郝嘉陪同,郝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推脱:“我都联系好了,你们去拍吧,我在你们不好意思摆造型。”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觉得拍这种正式的照片外人在场的话,会干扰他们的心情。
“那你就不能当场领略你爹的神采了。”郝运来也开起玩笑。
刘香倒是都随意,她本以为这辈子和郝运来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也挺好,等到儿子郝帅长大之后,给他们办个结婚三十年庆典。
金婚她不敢想,结婚时都四十多了,五十年太久,只争朝夕。
不过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她和郝运来结婚也有十多年了。
郝嘉的态度令刘香没想到,能感觉出比以前对自己亲近了许多。
刘香是聪明人,她对郝嘉好点,郝运来对她也好,自己虽然和郝运来是半道夫妻,但有儿子,怕什么呢。
郝运来和刘香拍完照之后过了一些日子等出片,婚宴的时间也定下来了,赶在初秋,天高气爽。
金驰饭店大堂摆放着郝运来和刘香合影的易拉宝,与新婚婚宴不同,大堂没有设账台,郝运来这人面子薄,结婚这么多年突然摆酒席,怕被人议论是为了份子钱,女儿不结婚收不回,爹先办上了。
郝运来觉得没意思,也没必要,干脆省了,就是亲朋好友聚会一堂,给刘香一个交代。
一共摆了十桌,亲朋好友来的人不少。
陈牧和余梦柔作为郝嘉的朋友也来捧场。
余梦柔帮着郝嘉忙前忙后,就在中午快要开席时,秦芳芳到场祝贺。
当秦芳芳走近婚宴厅时,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她径直来到郝运来面前,郝运来深情错愕片刻,又恢复镇定自若,两人已经十多年没见了,再见时竟是在自己的婚礼之上。
郝运来甚至怀疑秦芳芳是来搅局的,叫了一声:“郝嘉!”
郝嘉闻声过来,她一眼没有认出秦芳芳,秦芳芳也叫了她一声:“嘉嘉。”郝嘉是从声音判断出来的,秦芳芳的声音她没有忘。
郝嘉也愣住了。
被抛弃过的父女俩,再见抛弃他们的人时,还不如抛弃者从容。
秦芳芳说:“郝运来,祝福你。”她随手交给郝嘉一个红色信封和一个首饰盒:“帮我转交给……”
纵使秦芳芳再大方得体,提到刘香的身份时,她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准确的称谓。
这时,穿着一身红色中式礼服的刘香走了过来,被郝运来本能的拦住,刘香不理解郝运来为何脸色深沉,预感有事发生。
刘香走到秦芳芳身边,这是她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但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女人就是秦芳芳。
“嘉嘉,快请你妈妈坐下啊。”刘香完全是主人的样子。
看到郝嘉手上的红色信封和首饰,刘香说:“谢谢你啊,让你破费了。
我和老郝就是请亲朋好友聚一聚。”刘香热情的招呼着秦芳芳。
秦芳芳被刘香突如其来的热络搞得不知所措,谁让她主动来的,来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