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驰睡不着,巧合把他和两个女人联系到一起,他天真的想,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缓解两人的关系。
虽然他知道,这会让郝嘉抵触。
金驰起床做好早餐,先走了。
郝嘉起床后发现金驰不在,想起自己跟金驰诉说的心事,又是一阵失重般的落寞。
郝嘉把母亲回老家投资金驰的事告诉王希地。
王希地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
“你这什么表情呀,有这么震惊吗?”郝嘉问。
“对这事不震惊,对你震惊。”王希地解释道。
“对我震惊?”郝嘉疑惑。
“你对你自己的事从来可是密不透风,今天是怎么了?喋喋不休一通说。”王希地对郝嘉把私密家事告诉自己这件事本身更震惊。
“不告诉你你说我不拿你当朋友,告诉你你又震惊,我太难了。”郝嘉无奈。
“逗你啦,你告诉我我很高兴呢。
这事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嘛,兴许金驰可以从中缓解你和阿姨的关系。”王希地凡事都想得十分积极。
“我俩的关系不需要缓解。”郝嘉脸色一沉。
王希地立即噤声,忙说道:“不缓解不缓解,咱们让她这辈子后悔。”
“她没什么可后悔的,不给我爸和我找麻烦就谢谢她了。
应该不会,她现在过得很好,各自安好吧!”郝嘉狼吞虎咽吃起来。
“就是。
不过,她现在应该挺有钱的,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应该把家产都留给你。”王希地开玩笑地说。
“我这已经够狗血的了,你还编排狗血情节。”郝嘉嗔怒。
“生活本身就是狗血。”
怡心老年公寓被秦芳芳投资后,又得以运转起来,但秦芳芳不参与管理,金驰和她也没有多密的来往。
知道秦芳芳和郝嘉的关系之后,金驰既想和秦芳芳拉近关系,帮助母女缓和关系,又怕关系拉近,惹郝嘉不快。
郝嘉早就猜到他的想法了,专门提醒他,此事与他无关,让他千万别掺和。
金驰不愿违拂,只得答应。
自从郝运来回家之后,郝嘉还没跟他联系,通讯录里躺着秦芳芳的联系方式,虽然两人没见面,但总归是建立上了联系,郝嘉有些心虚,怕被郝运来知道之后惹他伤心。
秦芳芳也从来没有联系过她,这让郝嘉没来由得恼怒甚至蒙羞,自己兴冲冲的主动提醒秦芳芳不要打扰家人,而实际上人家云淡风轻,非但没跟任何人联系,还在东港搞起了投资。
都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还乡后毫不声张也是一种从容定力。
秦芳芳越是这样,越让郝嘉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对她的憎恶又加深几分。
她翻开秦芳芳的朋友圈,充斥着被装扮的气定神闲,她就这样旁观着与自己无关的自己的母亲。
因为秦芳芳的存在,郝嘉有意无意的会去关注有关于抛家弃子的新闻,仿佛在这种新闻中她能暂时舒缓自己的心,原来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
她读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被迫嫁给残疾富少的曹七巧在欲求不满的情欲挣扎中过了三十年,最终人性扭曲,亲手毁掉一双儿女的幸福。
读到这里,郝嘉又觉得秦芳芳没曹七巧没那么扭曲,她只不过是自私,对秦芳芳的憎恶又减少几分。
郝嘉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是一种病态,她跟谁都没说过。
离家出走
陈牧来北京了,休息日约郝嘉见面。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很长时间了,再见时陈牧已经成为博士,他努力向上的攀爬在寒门难出贵子的当下,显得更辛苦了。
“没办法,医生就这是这样的职业特性,活到老学到老,没完没了的考试。”陈牧自嘲。
“活到老学到老,多好,很纯粹。”郝嘉羡慕的说。
“没什么纯粹不纯粹的,别把我说得那么不接地气,都一样的。”陈牧说。
第一个给郝嘉带来秦芳芳消息的就是陈牧,亲历陪伴过郝嘉青春期的也是陈牧。
她对陈牧说:“秦芳芳回东港了,我爸前几天告诉我的。”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陈牧说。
“你早就知道了。”郝嘉不意外。
“你们见过面了吗?”陈牧问。
“没有。
我告诉她不要联系,她没有和我联系过。”郝嘉悻悻然。
“秦阿姨不想打扰你,其实她很挂念你。”陈牧说。
郝嘉听到这话,心里没有波澜,眼泪却止不住涌上来,泪簌簌下。
她哪里敢相信秦芳芳会挂念她?
想要和秦芳芳见一面的冲动突然克制不住了,郝嘉想和母亲面对面的坐下来,问问她,这么多年,她在哪里,在干什么,是否想起过她。
她有成千上万的疑问,委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