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们等着吃就行。”说罢,金驰拎着食材去后厨了。
金驰走远后,陈牧侧头小声问:“谁啊?”
“朋友呗。”
陈牧疑惑,质疑:“你在北京的朋友我不知道是谁,东港的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
陈牧的言下之意郝嘉听得出来,东港的朋友按说应该相视于少年时代,她的少年时代,陈牧都有参与,他不知道有金驰这么个人。
“刚认识的。”郝嘉补充道。
陈牧不再问了,他明显感觉得出金驰对郝嘉的克制的殷勤,不然大过年闲的没事干为了她来专门做饭?
金驰在后厨准备好食材,他虽然擅长做饭,但毕竟不是职业厨师,用后厨的灶台还是不太顺手,幸好只是几个家常菜。
就在陈牧好奇金驰的时候,金驰同样也在猜测着陈牧,他觉得陈牧十分眼熟,像是中学时候一起踢过足球打过篮球的人。
这个人的形象既是模糊的群体记忆又仿佛很具体,他肯定是见过的。
等了有一阵子,还没有上菜。
郝嘉起身,说:“我过去看看。”
郝嘉走到后厨,金驰正在烟熏火燎中烹饪,郝嘉站在他身后,问:“需要帮忙吗?”
金驰听到有声音,知道是郝嘉,毕竟此时的饭店只有他们三个人。
但油烟机轰隆声太大,他没听到郝嘉具体说什么,没回应,只是专注的颠勺。
郝嘉走近,靠近金驰,又问:“需要帮忙吗?”
金驰轻推了一下她,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厉声道:“往后点,小心崩到你。”
郝嘉自知没趣,往后退了两步,但没有走。
她等着金驰做好一道油焖大虾,轰隆声渐小,郝嘉不再问,而是主动要求帮忙。
金驰推辞:“你别给我添乱了,出去等着吃吧。”
郝嘉噘嘴,提议说:“一起吃吧。”
金驰一手端着盘子,一边盯着郝嘉问:“好吗?”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拒绝,觉得一起吃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都是……”郝嘉想说都是朋友,觉得很市侩,但就是朋友啊,郝嘉心想,补充道:“朋友。”
金驰把盘子递给郝嘉,示意她端菜,说道:“一起吃还怎么收你钱?”
郝嘉接住盘子,悻悻地走出后厨。
一不小心醋倒多了,后厨弥漫着酸味,这股酸味也萦绕在金驰心头。
金驰把做失败的糖醋里脊倒在盘里,自己尝了一块,酸爽的拧着眉。
反正没有菜单,全看他心情发挥,这道菜就算了,再做一道干炸丸子,金驰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整了四菜一汤。
“还可以,毕竟人家是饭店老板,不是专业的厨师,有得吃就不错了。”陈牧边说边举着筷子,不知该吃哪一道。
油焖大虾,干炸丸子,干煸四季豆,鱼香茄子,白菜豆腐汤。
这几道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郝嘉暗忖,这不是金驰做菜的水平。
对于失常发挥,金驰全然不知,还问:“好吃吗?”
郝嘉心说:“要不你坐在来尝尝?”,嘴上却说:“好吃,你一起吃点吧。”
金驰没客气,直接坐下来,又问道:“不耽误你们聊天吧?”
“不耽误。”郝嘉和陈牧异口同声。
这么默契的齐声,又是给金驰心上扎刺。
郝嘉等着金驰吃自己做的菜的反应,没想到金驰吃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觉得有失水准了。
郝嘉奇怪,手上失常,味觉也失灵了?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食之无味,津津有味不过也是装出来的样子。
金驰仿佛缓过神来,说道:“这几道菜都没做好,实在不好意思。”
郝嘉和陈牧面面相觑,郝嘉笑着安慰道:“挺好吃的,怪我们来得匆忙。”
金驰听到郝嘉把她和陈牧称之为“我们”,心情更酸涩了,抬眼看了一眼郝嘉,郝嘉却回避了他的眼神。
陈牧不迟钝,他敏锐的捕捉到郝嘉和金驰关系的异样,他判断金驰是郝嘉的追求者,但郝嘉对金驰没什么。
把金驰看成郝嘉的追求者,陈牧先是心生莫名的优越感,随后是未知的危机感袭来。
优越来自于自己和郝嘉的深厚过去,危机是因为过去不一定对现在有加持,反而可能成为障碍。
说起来算得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陈牧和郝嘉之间似乎有种淡淡的隔阂,尤其这些年两人不在一个城市,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衡量和郝嘉的关系。
饭毕,陈牧想和郝嘉尽快离开饭店,说道:“嘉,走吧,我下午还得去趟医院。”
郝嘉没听出弦外之音,说:“那你先忙你的吧,我帮金驰收拾一下。”
陈牧一听这样,他也不好留在这帮忙一起收拾,索性先走:“那我先走。”
陈牧和金驰眼神示意,道谢,告别,互相带着对彼此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