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他当时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和阿姨聊得这么欢,馄饨都凉了。”江橙搅了搅辣汤,头也没抬,“不再聊会儿了?”
韩限塞了口馄饨进嘴,察觉出了什么,阴阳怪气道,“我就说这馄饨没放醋吧,吃着一点酸味没有,原来都被你吃了。”
“……”
是的,他连个馄饨店阿姨的醋都吃。
他怎么回事。
他明知道韩限就是这样的性格,跟谁都自来熟,看到他和别人聊天,还是会很不舒服。
尤其是一边笑一边聊。
短短一天,他把二十多年少吃的醋都补齐了。
怪不得胃里一直酸酸胀胀。
“你明知道我只喜欢你。”
还是这么没安全感。
但他的脸根本没法让人有安全感。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还有这双生来就含情脉脉,看狗都深情的眼。
导致他每次看见其他碳基生物站在一起,都控制不住浮想联翩。
也是个病得不轻的。
“…嗯。”江橙抹掉乱七八糟的猜忌,“我知道。”
“我下次不和别人聊天了,我知道你不喜欢。”
韩限自认为自己是个比较有边界感的人,这种自来熟的对话不过是些客套寒暄话,可替代性强,套路性也极强,最多只是混个脸熟,从来不走心,更不可能跟他们深交。
都是表面功夫。
他真正想聊的,只有江橙一个。
话说回来,才谈恋爱第一天,他的男朋友占有欲就这么强,其实他早就开心上天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下次这不就长记性了嘛。
江橙想说你不用为我改变这么大,但想了想又不说了。
人都是自私的,他怎么会例外呢。
他就是自私地希望韩限只是他一个人的,最好不和任何一个除他以外的人接触。
男女老少都不行。
他一口气喝掉浓厚的汤汁,砰的一声放下碗,抽了张纸擦嘴,“我吃完了。”
韩限磨磨蹭蹭,也吃了差不多大半碗,“有点撑了,我们走吧。”
阿姨见他们起身,专门从厨房探出头来,“哎帅哥,慢走啊,下次再来!”
韩限只礼貌性点了点头,赶紧搂着江橙出门。
晚上宜城台风更加肆虐,两人迎面吃了一嘴的沙子,步履维艰地向前走。
韩限戴上冲锋衣的帽子,顺手也帮他立起帽子,再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江橙也从他后面箍住他的腰。
“宝宝,冷不冷?”
“…有点。”呼啸的寒风直往衣服领口灌,江橙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战。
“手给我。”
江橙颤颤巍巍地掏出右手,放在他摊开的手掌上。
“握好了,别抽回去。”
“嗯。”
韩限把两只手一起放进衣服口袋,不一会儿捂热了,又在口袋里打开他的五指,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将手心的温度慢慢传导给他。
江橙缩在他宽厚的臂弯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这么喜欢的男人,竟然真的是他的了。
-
回到宿舍的时间不早不晚,许恒和张弛正在下五子棋。
门外一摊东倒西歪的外卖盒,昭示着室友们吃夜宵的盛况。
江橙只能不情不愿地抽回手。
开门的刹那,两个人风尘仆仆的人顶着泥沙进来,许恒和张弛的五子棋全部吹掉了地。
张弛急得跳脚,“啊啊啊明明是我赢了,但我现在没有证据啊!!到底是那个哪个龟孙——”
韩限:“是我这个龟孙,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的雅兴了。”
张弛:“……”
张弛:“对不起限哥,我错了,我这就跟您赔个不是。”
许恒坐得稳如泰山,平静地问:“你们怎么这么晚回来?今晚台风可大,我都不敢出门。”
“也没那么夸张。”韩限坐在江橙床上,翘起腿说,“你们不是有晚课吗,这个点就下课了?”
之前因为炮友契约,他和江橙把他们的课表倒背如流,直到现在也没忘。
本来还想趁他们下课前拉着江橙做点坏事,可惜事与愿违,老天爷偏要和他对着干。
真是扫兴。
张弛:“哈哈,这就不得不感谢台风姐姐了,老师大发慈悲,上了一节课就赶我们走了。”
许恒:“然后我们无聊得下了一个小时的五子棋。”
江橙:“嗯,是有够无聊。”
韩限:“你们俩……都洗完了?”
两人异口同声:“洗完了。”
韩限:“哦哦,好的。”
洗完好啊。
洗完方便他办事。
江橙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