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找上这小庙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一夜无事。
甚至没有任何过来搜查的痕迹。
实在奇怪。
回京后,慕容曜没有回自己的王府,直接就进了宫。
书房内,仁景帝眼神沉沉,眼底一片鸦青。
明显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慕容曜跪下。
“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
“听说你路上遇到了刺杀?”
“是。”
仁景帝微微拧眉:“近日京中频发这种事,朕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会有一个结果的。”
说罢,他有些不悦。
“太子前几日才遇上这事,你明明知晓,却在这个当口跑去大昭寺祈福,实在是不谨慎,连你皇祖母的大丧都错过了。”
慕容曜眸光微闪。
他就猜到,无论什么原因耽误了时辰,他错过了太后的大丧,始终会惹得父皇不高兴。
他伏地叩首。
“儿臣知错,儿臣想着去大昭寺为皇祖母祈福,祈求她老人家福寿绵延,不想却……”
说到一半,慕容曜声音有些哽咽。
见状,仁景帝叹息一声,之后道:“罢了,你也是一片孝心。”
他挥了挥手:“去见你皇祖母最后一面吧。”
“儿臣马上过去。”
慕容曜缓缓起身,抬起头的时候,眼眶红得厉害。
他转身,退了出去。
到了靖康宫,跪了一地的人。
他过去上香后,跪在了慕容珩的身边。
慕容珩淡淡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受伤了?”
“嗯。”
“怎么回事?”
“回来的途中遇上了一群刺客,被袭击了,一点小伤,无碍。”
慕容曜跪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灵柩,神色有些恍惚。
他鲜少这么跟慕容珩说话。
年幼时他其实有些怕他敬他。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风华万千精致如仙人,但是却依旧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可接近。
长大后,他不怕他了,但是依旧敬他,更多的,则是希望慕容珩从未出生过。
这样,他就是唯一的嫡长子。
也是唯一的储君。
“曜儿。”
身侧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苏柳儿走过来,有些憔悴的脸上,神色担忧。
“刚刚我已经问过你父皇了,说你受伤了,太医已经过来,你赶紧过来看看。”
“一点小伤,母后不必担忧。”
“让太医看看总是好的,万一伤口感染了,岂不是坏事,看完太医再过来不迟。”
闻言,慕容曜有些迟疑。
若是寻常伤口,倒是无所谓。
但是伤口有毒。
虽然冷如卿说了此毒不用内力便没事,但是她毕竟是凭着印象说的,具体究竟如何,看看太医比较稳妥。
“睿王弟,你还是去看看吧。”
慕容珩淡淡的声音突然传来。
——
大逆不道
他转过头,清贵无双的脸上,眸光深邃。
“伤口的毒性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庙中僧人虽然也懂医术,但是毕竟比不上太医,去看看更放心一些。”
闻言,慕容曜眼神一震,眼底微微晃动后,逐渐回归平静。
“太子殿下说得是。”
他起身,站了起来,跟着苏柳儿朝着殿外走。
一踏出殿门,便是满眼暗色。
他刚刚压根就没说过自己伤口中毒的事,更未对任何人提及自己躲藏在庙中的经历。
而慕容珩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就是在明晃晃的对他挑明,刺杀那件事,与他有关!
而昨夜,他也清楚的知晓他的藏身之地。
慕容珩这是在告诉他,昨夜只要他想,其实可以轻松的解决了他!
一想到此,慕容曜便觉得遍体生寒,原本痛感不是很明显的伤口,也突然开始不舒服起来。
他后怕之余,觉得有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与耻辱。
慕容珩此举,是在给他一个警告。
但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曜眼底暗色涌动。
难不成是因为知晓了鸠夜的事?
还是因为之前的种种?
他沉吟片刻,之后又稍稍平静了下来。
无论哪种结果,都没有深究的意义,只需要明确知晓,慕容珩此举……
是在警告威胁他!
慕容曜的心中暗潮涌动,突然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以往二人都是暗中较量,此次慕容珩却如此明晃晃的挑开,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