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却听见慕容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母后,让舅舅进来吧。”
闻言,苏柳儿拧了拧眉,似是欲言又止。
半晌,她端庄的脸上露出一抹失望,转身走出了院子。
苏晟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了闪,之后转身走进了慕容曜的房间。
屋内,慕容曜正支着身子,准备靠起来,苏晟快步过去,扶着慕容曜坐了起来,之后在他的身后放了个靠背,让他靠在了床边。
“曜儿,早知你会受这么重的伤,我……”
“若是早知如此,我依旧会这么做。”
慕容曜幽深的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光亮:“所以舅舅不必自责。”
“没想到那个石海身手如此了得,今日应该多派些人手的。”
慕容曜缓缓道。
“若是我没受这么重的伤,结果可能也不会有这么顺利。”
说罢,他沉了沉声音,缓声道。
“对了,舅舅,今日我收到了萧问天的密信。”
苏晟拧眉。
“萧问天?这老狐狸又想要干什么?”
“舅舅自己看便知。”
慕容曜将枕头下面的信递给了苏晟。
苏晟扫了一眼,随后冷峻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意。
“呵,萧问天之前就跟我提过,想要马上让皇上解除药王谷的禁令,被我拒绝了,现在看来,他是还没放弃,看他的意思,若是我们还不同意他的请求,他便不会再提供‘鸠夜’给我们。”
“他居然敢要挟我们。”
慕容曜眼中露出一抹杀意。
“他若是真敢这么做,那就杀了他,一条不听话的狗,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只会反咬我们一口。”
苏晟想了想。
“不妥,如今慕容珩的身体,似是还能撑一撑,前些年就说他身体极其虚弱,但是一直到今日,他还是那副样子,压根看不透。”
“舅舅放心,我已经得到太医院的消息,上次他病发,太医院的诊断是不足三年,即使不再给他下‘鸠夜’,也没什么关系了。”
苏晟拧了拧眉,沉声道。
“曜儿,夜长梦多。”
闻言,慕容曜漆黑的眸子,缓缓荡出一丝涟漪。
他想起了今日慕容珩射中石海的那一箭。
根本不似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而且听说上次慕容珩病发时,奇迹般的很快恢复了。
变数……
玄通主持的话,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那个变数,究竟是什么?
慕容曜沉吟片刻,而后缓缓点头。
他将那颗红色的药丸,放在了苏晟的手心。
“舅舅说得对,这‘鸠夜’,先给九王兄用了吧。”末了,他叮嘱一句,“别暴露了。”
苏晟看着手中的毒药,敛了敛眸。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慕容珩也不曾发现,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
沈若惜出宫后,没有急着回将军府,而是去了慕容珩的翎王府。
她替慕容珩把了把脉,之后微微拧眉。
气息紊乱,脉象不平。
应该是今日在捉拿逆贼的时候,他费了太多的内力。
“殿下需要多休息调养。”
沈若惜将搭在他腕上的手指移开,说了一句。
闻言,慕容珩缓缓将自己卷起的袖子拉下,冷白矜贵的脸上,眉头忽然不动声色的蹙了蹙。
随后叹气一声。
沈若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翎王殿下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近日有些夜不能寐。”
沈若惜心刹时提了起来:“王爷有心事?莫不是朝廷当中的事?王爷,你如今应该以身体为重,不要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慕容珩盯着她。
“是因为你。”
“……我?”
沈若惜有些莫名,关她什么事?
沈若惜突然想到什么。
她结结巴巴:“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一想到我……你晚上就睡不着了?”
慕容珩微微抬眸,然后眨巴着眼,乖乖点头。
沈若惜:……
这家伙自从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之后,逐渐撕下那副冷淡的皮囊,倒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
“没想到人人望而生畏的翎王殿下,居然还害了相思病?”
慕容珩捂住胸口,狭长的狐狸眼带着一丝孱弱。
“有药吗?”
这个戏精!
沈若惜一咬唇。
“没有。”
说罢,她将自己的银针收起,起身准备离开。
刚站起来,腰身却一紧,被慕容珩伸手揽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