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但还是吸引到陈瞿西的目光,
绚丽的烟花在黑暗的天空亮起,第一下并无特殊的地方,但接着第二下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变久,不难看出是烟花摆出的图案。
他们本就在海边,那烟花似是在海岸对面放的,所以听到的声音很小。陈瞿西眨眨眼,“诶,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黄道吉日。”
陈迪茵升学宴的饭店今天还有人在举办婚礼。
“21号,今天。”池柘道。
“啊?已经过了十二点啊。”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响声响起,那几个字母一样的图案在空中留下的时间越来越久,这明显不是几个烟花能摆出来的,而是在特定的位置放着烟花筒,然后同一时间点燃形成的图案,要比无人机还要费事。
“x,i,x,i。”陈瞿西将天空上的那几个字母辨认出来,“草。”
“xixi,西西。”陈瞿西没憋住,哑然失笑。
“生日快乐,的确是个好日子。”
心甘情愿
陈瞿西要说不诧异那肯定是假的。
他仰着脖子,一直等着天空上的那几个字母消失殆尽,才扭过头看池柘。
“怎么?你生日不会是今天吧?”池柘迟疑,这人好像太淡定了一点,反正他又有些不高兴,活这么大,池柘可从来没有这样哄过一个人,但陈瞿西的反应让他不满意,“反正你身份证上的日期是今天,不是也得是。”
“是今天。”
生日这一天对陈瞿西来说并没有特殊的含义,要不是池柘他都忘了这回事。
他父母没离婚时,家里整日都在吵,没人会想到给这个拖油瓶儿子去过生日。后来他住到姑姑家,贺桂桂女士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更没有这个精力记得自己侄子是在哪天出生,也没这个义务。
况且他生日的时间又正直暑假,虽然有一大堆玩的好的狐朋狗友,但也没有说特意要给他过个生日,偶尔顶多一块吃一顿饭。
这样声势浩大,就是为了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这辈子,是头一遭。
“谢谢。”
“没,诚意。”
“那怎么算有诚意?”
“我问你,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就在这里要跳海寻死,你会跳下去救她吗?”
陈瞿西不懂他这个问题跟诚意有什么关系,但依旧回答道:“会吧。”
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而且大多数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去救人。
“那要是你救了她你就会死,你还会去吗?”
“会,毕竟情况紧急根本想不了太多,要是死了,大概沉入海底的时候只能想着自己点背。”
一句轻飘飘的“点背”就概括了。
“会后悔吗?”
“废话,肯定后悔啊。”
“但你还是选择救。”
“并不矛盾。”
“tv真该给你搬一个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的奖杯。”池柘嘲讽。
“受不起。”
“那我要是让你别救你还会救吗?”
“这是在看我的诚意?”池柘跟他绕来绕去陈瞿西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
怎么看都像一个远古问题,跟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也不算。”
“你也会救的。”陈瞿西笑了一下。
“我不会。”池柘冷漠道。
“不,你会。池柘,我最近对深水有点应激。”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家的泳池那么狼狈了。
“要不然我们赌一把。”陈瞿西背朝大海面朝他道。
“赌什么?”池柘皱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赌你会。”
陈瞿西这时候借助了他腿长的优势,稍微轻蹦,一屁股就坐在了白色的栅栏上。
“你搞什么?”
话音未落,陈瞿西的一条腿跨过栅栏,两人相隔,他踩在焦屿。
双脚被海水浸没,他往前走了几步,有预感似的往后一仰,知道那是深海。
“傻逼。”
这是池柘骂过他最多的一句话,也是陈瞿西没入海水中听到池柘最后的声音。
虽然现在不是涨潮的时间段,但是深色的海水全然看不见他的身影。
池柘扭头就走,大约迈出两步,停下,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双手撑杆跳了过去。
当他潜入水底,这一块还是浅水地,并不深,看到在水中屏气眼睛微弯的陈瞿西到想一脚把他踹的更深一点了。
傻逼玩意儿。
池柘拉到他的胳膊,两人游回水上。
陈瞿西跌坐在地上,面前的池柘浑身湿漉漉的,白色衬衫浸水贴在身上,胸前的两点有些明显。他的头发本就长,今晚参加升学宴时还喷了摩丝定型,现如今海水一冲,额前的碎发耷拉在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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