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饭还有一会儿,陈瞿西到处瞎晃悠,羊圈里的这群羊侧躺在地上,时不时发出几声低吟。
“闻到了吗?”
?
陈瞿西没说话,他又往前走了点,看到拐弯处池柘蹲在羊圈边上,面朝着这群羊,声音低沉。
“闻到什么?”
“你们没有闻到吗?”
陈瞿西语塞,他这个主语……这里除了他只有自己,那他在跟谁说话就很明显了。
“你们兄弟姐妹尸体的味道闻到了吗?也有可能是你们爸爸妈妈尸体的味道,很香。”
“你们觉得香吗?”
可是羊圈里的羊除了会咩叫,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陈瞿西听不下去,打算转身离去。
“陈瞿西。”池柘出声。
“诶。”
他停下。
“你中午吃羊了吗?”
“没啊。”
当时为了赶时间,他和何绁就在服务区用一桶泡面打发的。
“噢,对了,我裤子新买了,你那条我等洗干净后还给你。”
“我不要了,你直接扔了。”
“成。”陈瞿西懒得伺候,掉头走开。
那头在叫嚷着开饭了,长桌只剩下最边上的两个空位,陈瞿西靠边坐下的,走在后面的池柘在就在他和沈卉的中间坐了下来。
“草原五畜羊为首,”牧民同他们道,“草原有五畜,牛马骆驼羊,但是羊占两席。”
所谓的占两席,就是绵羊和山羊两大类,他们今晚吃的都是绵羊,一种是“苏尼特羊”还有一种是“乌珠穆沁羊”。老北京的涮羊肉涮的就是苏尼特羊。
草原上的人称山羊和绵羊是性格迥异的双生子。
蒙古人说到羊总是滔滔不绝。
陈瞿西在刚刚的羊圈里看到,被圈养的就是两种羊,只不过其中绵羊的数量要多些,其中的要领陈瞿西并不知晓。
他小时侯虽然在内蒙古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扎兰屯要属于林区地带,他对草原上的事情并没有多了解。
至于刚刚左一句尸体右一口尸体的某人在他的右手边,这时候一点都不嫌弃尸体,盘里的烤肉他都送进了嘴里。
陈瞿西上厕所回来看到当地的牧民给他们节目组的工作人也安排了一桌,但是安置在蒙古包的后面,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
“靠,真香啊。”井柳大快朵颐。
她大口拽着羊腿,嘴里含糊不清,活生生像是八百年没吃过羊了,但事实上,他们这一路上一直都在吃羊。
陈瞿西走过去,在她边上的空位坐了下来。
“怎么着?”
“没事,就聊聊,吃饭不就是用来聊天的?”
“食不言,懂不懂?”
“嗯嗯。”陈瞿西敷衍着,井柳今晚明显是喝高了。
“讲真,这是我从业多年以来最最喜欢的一份工作了。”她这一路玩得肆意,吃的痛快,自然喜欢的不得了。
“你的台本还在写吗?”陈瞿西提醒她的工作。
“写啊,不过我现在的主业是场务,顺带还写写剧本,到时候剧出来了找你看。”井柳一副乐天派,倒是对未来充满憧憬。
“头发什么时候剪的?”陈瞿西刚刚注意到的她的头发变短了,她以前头发也不算太长,披着刚好到肩膀,现在现在直接减到耳朵处,天黑,他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就今天,突然想剪,平常洗头麻烦,毕竟在路上。”那羊腿已经被她啃干净,她放下骨头,从边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朝陈瞿西扬了扬。
“我不抽烟。”
“哟。”井柳意外,“我还以为你烟酒都沾呢。”
陈瞿西身上就是有种痞痞的劲儿,跟发型、长相都无关,那天他跳水救人的视频井柳事后看了,他身上那股劲儿和这片荒芜的草原浑然一体,像是来自草原的一匹苍狼。
她又从桌边摸到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
“你这没事就往我身边凑,对那些女嘉宾一个不感兴趣,靠,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井柳语出惊人。
陈瞿西笑着朝点点头。
井柳瞪大眼睛,烟都吸了一口,但是忘了吐出来,“咳,咳咳……”
一口呛下去,肺都要咳了出来。
“操,别吓我。”
“逗你的。”陈瞿西贴心地将饮料端给她。
井柳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倒没生气,只是跟着笑笑。
“这次剧本打算写个什么样的故事,还是言情剧吗?”
“不是,”井柳故作高深地摇摇头,“我可是在准备电影剧本的人,不写言情了,我这趟算采风。”
“采风?何绁的电影吗?”陈瞿西直接问道。
“欸?”
“昨天听他说了,你也是何绁张罗来的吧?”井柳如果只是一个写台本的,那